胡三木點頭,“東街就一個大茶樓,自然是徐記茶樓了!”
這下唐大石驚訝了,他記得這徐記茶樓在東街可有兩層,而且後麵還附帶一個不小的院子。前院是廚房,後院還能住人!
東街和西街不一樣,東街離書院不遠,不少學生都會去徐記茶樓吃茶。
唐大石之前也去過一次,裏麵布置的極其精美,說書的先生更是滔滔不絕。隻是可惜這個地方太貴,他去過一次後便也不再去。
“我記得,這茶樓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嗎?”唐大石問,“怎麼會突然賣掉?”
胡三木說,“入冬後,去鎮上的人就少了,這生意便慘淡了。這倒不是徐掌櫃賣掉茶樓的原因,據說徐掌櫃的小兒子,在縣裏欠了一大屁股印子錢!”
“這事鬧到了徐掌櫃這裏,說是不還錢就……就把他兒子的手砍了!”
“徐掌櫃是老來得子,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舍不得這根獨苗出事啊!這不,無奈之下,隻能賣茶樓還債了!”
唐大石聞言,臉上全是遺憾的表情,胡三木感同身受,表兄弟們不僅想起了當年村裏的李家。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無論是唐大石還是胡家幾兄弟,都被唐穀秋惡狠狠的教育過,這輩子都許去碰賭博這個東西,更是要買力所能及的東西,不能圖一時之快就去碰印子錢。這幾兄弟都牢記這個事情,後來唐家再窮,也沒想著要去碰印子錢!
唐大石最難的時候,便是迎娶薑氏,哪會要給薑家銀子,他寧願賣掉土地,也沒去找人借印子錢。
“那行!”唐大石沉默了片刻,就和胡三木說,“到時候我帶著宓姐兒去看看!”
胡三木點頭,“好!”
徐記茶樓要賣掉鋪子的消息,也讓其他人很是錯愕。薑氏更是把孩子們召在一起,又說了賭博的害處,更是惡狠狠的說,誰敢去外麵亂借印子錢,她可是絕對不會多管的!唐穀、唐糧如今都會自己賺錢,也明白賺錢的不容易,而唐書更是把這番話記在了心底。
唯有大米,隻知道在薑氏的懷裏動來動去,壓根不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
翌日,唐大石就領著唐宓去了鎮上,和他們一起隨行的還有唐穀和胡三木。
如今天寒,他擔心又落雪,故而在牛車後麵的板車上放了厚厚的褥子,唐宓坐上去也不會覺得冷。
這一路上幾乎瞧不上什麼人影,等到了鎮上,牛車便朝著東街去了。
這兩年,萍鄉鎮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從前本來有些坑坑窪窪的街道,如今也被修葺的平整,而且西街和東街都多出不少的鋪麵,即使如今天氣寒冷,也時不時有人在鎮上走動。
在東街,最惹人眼的便是徐記茶樓。
此時,徐掌櫃像是老了幾十歲,坐在茶樓裏唉聲歎氣。
這茶樓占地麵積大,鎮上能買得起的人家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想壓價,要麼一部分就覺得,這個價格不如去縣裏買個鋪子!故而賣了好幾日,也沒人接手。
等唐大石和唐宓來的時候,徐掌櫃也沒指望真的能賣出去。
卻不想,唐宓在看了徐記茶樓後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