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呢?”
少年努力讓自己再相信一次。
他打量著徐清焰,隻不過眼神比先前打量寧奕,要收斂許多。
徐清焰的黑色紗衣被江水浸透,凹凸有致的身材,此刻在貼身紗衣的襯托下,淋漓盡致,餘青水看了兩眼,便連忙挪開目光。
這女子身上……也沒瞧見飛劍呐!
“青水兄,飛劍玲瓏,不會帶在身上。”徐清焰一眼就看出了對方心思,笑道:“我們尋常會將其寄存在眉心之中……”
又來了,又來了。
餘青水歎了口氣,心想這二人墜江,估計腦子都出了些問題。
“隻是先前禦劍遭遇不測,飛劍破碎……”徐清焰語氣低落,黯然道:“估計此刻,飛劍碎片散落在江,早已墜底,很難找到了。”
寧奕意味深長望著徐清焰,此刻心中唯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什麼叫默契……什麼叫應變?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同樣一句話,在寧奕口中說出來,和在徐清焰口中說出來,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
誰會不相信這麼一位沉魚落雁的美少女呢?
“唉……這這這……”
“徐姑娘,天有不測風雲,節哀順變。”
餘青水撓了撓頭,擠出這麼一句安慰話語。
其實沒看到飛劍的少年,才是最傷心的那個人。
他望向船頭撐杆老叟。
煙霧繚繞的九叔,摟著船竿,神情肅穆打了個手勢。
少年歎氣道:“九叔問,你們倆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
徐清焰搖了搖頭,低聲笑道:“大難不死,便是萬幸。我們二人如今已是無家可歸,還好有二位救命……接下來就不勞煩了,二位隨便找一處山岸,將我們放下即可。”
九叔繼續打手勢。
他的意思是,前麵正好有一處山岸,可以放行。
餘青水沉思片刻,鄭重道:“這可不行,猛山凶獸橫行,而且還有層層瘴氣。尋常人在荒郊野外,可活不過三天。”
九叔有些急了,叩了叩煙鬥,敲打船杆。
這兩個人,可是外人,來路不明!
少年咧嘴笑了笑,道:“九叔,這兩個人心地不壞的,尤其是這位徐姑娘……我總覺得在哪見過的。”
這句話,讓徐清焰怔了一怔。
“剛剛的話,可能冒昧了。”
餘青水撓頭,認真道:“徐姑娘,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從看到你的第一眼,便總覺得,你好像我的親人。”
“不管怎麼樣,相逢是緣,相遇是客。”
他望著寧奕,斟酌問道:“若不嫌棄,來我家住下吧?破院子別的沒有,住兩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隻不過我家窮得很,揭不開鍋的那種,可沒辦法白白養活二位。”
“若能住下,便是承蒙大恩了。”
寧奕笑道:“寄人籬下,哪還有挑三揀四的道理?我也是窮鄉僻壤出身,苦活累活,什麼都能幹些。”
九叔見狀,也沒有再說些什麼,隻是歎了口氣,彈了彈水袋煙鬥。
小船就這麼緩緩向著霧氣深處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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