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搖頭。
“那就是為了納蘭素容那個賤人?”
薑成反應過來,等口中蹦出納蘭素容四個字,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納蘭賤人死得骨頭碴都爛了,沒成想,今天還有人因為她的事,找上我薑成?”
“莫不是,這賤人死不瞑目,托夢找你替她複仇?”
薑成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牽動傷口,誘發臉色古怪,不過提及納蘭素容的時候,那股埋在骨子裏的冷漠,蔑視,暴露無遺。
林卓撐開五指,摸了摸薑成的腦袋,問了句他一直很不能理解的問題,“素容究竟做錯了什麼?以致於死後,還要讓你們冷言嘲諷?咒她死了活該?”
“這……”
薑成張大著嘴巴,雙眼也同步呆滯,麵對這樣直白淺顯的問題,一時間,這位薑大少竟然無言以對。
“她殺你全家了,還是刨你薑氏祖墳了?”林卓又問。
薑成,“……”
一個自幼文靜,處處與人為善,對這個世界始終報以最大的熱忱以及美好期待的溫菀女子。
這輩子,都沒有做過,哪怕一件違背良心的壞事。
卻生前死後,各種受辱。
即便過世多年,一如薑成所言,死得骨頭碴都不剩的她,每每經活著的人提及,竟張嘴就來一句,死有餘辜?活該短命?
蘇玉如此。
薑成亦然如此。
可,她究竟錯了什麼?
“嘶嘶……”
薑成匍匐在地,隻顧著倒吸涼氣,大概是痛的入骨忍不住,而關於林卓的這個問題,他不知從何答起。
“老子憑什麼要回複你這個問題?”
“再者,納蘭素容那個賤人,生前做沒做過什麼錯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老子才沒閑工夫了解。”
薑成不耐煩的說著,依然是那副渾然不當回事的態度。
林卓表示疑惑,“你既然都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惡貫滿盈,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指責她死有餘辜?”
薑成,“……”
又是一番無言以對。
滿頭血跡,因為長時間躺在地上從而身體僵直的薑成,麵對半蹲在地俯視自己的林卓,竟然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畏懼。
這個人,相貌生疏,此前從未見過。
但,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勒令下屬以如此狠辣的手段,將自己打得渾身染血,隻怕注定來者不善。
並且能夠確定,他是為納蘭素容而來。
“納蘭素容活著就是個錯誤,死了反而解脫,我不管你什麼目的,也不管你要針對多少人,最好先放了我。”
“我薑家在杭城本土的勢力,不是你這個無名之輩,能夠撼動的!”
薑成本以為自己的家世,足以讓林卓收斂,然而,對方僅是食指敲了敲手機背麵,“上一個敢這麼托大的人,我殺了她全家!”
一刹那。
薑成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及被自己無意忽略的某個重要細節,林卓手中拿得好像是蘇玉的私人電話?
同理,上一個自恃家世強大門威浩蕩,篤定林卓不敢動狠手的人,必然是蘇玉!
“你,你將蘇玉怎麼了?”
薑成氣息紊亂,瞳孔泛起陣陣恐懼,他原本還在幻想,按照自家在杭城本土,堪稱如日中天的影響力,林卓斷然不敢做的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