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蒜也要分人的，敢不敬重納蘭先生，你怕是活到頭了。”
依舊沒有絲毫作用。
無論是滿腹憋屈的周毅，還是惱羞成怒的張偉，誰都沒能讓林卓，有過哪怕半點多餘動作。
野草成堆。
幾乎蓋住墓碑。
納蘭閔靜留在碑麵上的紅色漆字還在。
然而，林卓無心搭理這些，他隻想此時此刻，和自己唯一的摯愛，說會兒話，說說這些年，他看過的人間風月，走過的山水迢迢。
他的素容，曾經最喜歡，靠在自己的肩頭，聽他娓娓道來。
故事有長有短。
等到盡頭，林卓忽然提及軍旅生涯，他道，“當初改名的時候，其實怕你不喜歡，畢竟在你眼裏，林少卿隻是林少卿。”
林少卿？
周毅，張偉同時聽見，於是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
“不過啊，轉念想想，一個名字而已，你喜歡的是我這個人，並非其他，對吧？”林卓露出燦爛笑容，伸手敲敲墓碑，似在尋求回應。
聽到這裏。
周毅等眾，基本判斷出林卓與納蘭素容的具體關係。
原來是曾經的情侶。
可惜，一個在陽間，一個在陰間當了孤魂野鬼，有情人終不得眷屬！
也難怪這家夥跟個愣頭青似的，做出這般魯莽的事情，不過納蘭素容是被家族針對並任其病逝，注定了死後都不得安寧。
即便眼前這位年輕男兒，心有萬般怒意，又如何？
納蘭氏在杭城隻手遮天，誰敢惹？！
別說衝到納蘭家族，討要一個說法，隻怕稍稍引起前者注意，第二天，就被悄無聲息抹殺了。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忘記的。”
林卓第二次敲過墓碑，似乎想起什麼關鍵事情，於是興高采烈道，“對了，你的少卿哥哥，今時今日已經很厲害很厲害了。”
“讓你瞧一些東西？”
程森背過身，不忍再聽，他追隨林卓多年，沒有一次，遇到過後者，會一次性說出這麼多的話。
習慣他惜字如金。
今天，竟親耳聽聞他的肺腑之言，難免心疼。
林卓站起身，雙手附後，目光正對碑麵，程森將提前備好的錦盒打開，畢恭畢敬拿出裏麵的物件。
“這是赤蟒袍，我的，舉國唯此一件。”林卓笑著呢喃自語道。
周毅，張偉，乃至一眾跟隨，驀然之間盡皆抬頭，瞳孔裏的微弱光澤幾乎炸烈，赤蟒袍？
程森繼續擺放。
林卓主動向納蘭素容講解，“這是軍部特製的龍戒，舉國十枚，你的少卿哥哥，拿到了五枚。”
周毅，“……”
張偉，“……”
赤蟒將袍，一手之數的龍戒，這，這他媽不是林，林……
刹那間。
眾人齊齊想起，林卓先前的話，他說自己當初改名的時候，還害怕納蘭素容不喜歡，他還說，自己是納蘭素容永遠的林少卿哥哥。
“你，你是林卓？”當周毅硬著頭皮，問出這句話時，他感覺自己，快要將牙根崩碎。
林卓眯著眼，此刻，多想親口對納蘭素容說一句，你好，我是林卓，卓爾不凡的卓，也是你的林少卿！
然後，她錘著自己的肩膀，翻白眼回道，你好，我是納蘭素容，哈，林少卿最愛的納蘭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