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栗子。
島本佳柰就像一隻綿羊,表麵上端莊典雅,一舉一動都充滿風情。但其的內在是被一層厚厚的潔白毛發所遮掩,唯有去除那層偽裝,才能看清她柔弱的本質。
而幸子姐就像一隻白兔,沒有安全偽裝的她,隻會選擇順從溫柔地待在能給予她安心感的人的身邊,而且腦瓜子也像兔子那樣有點蠢蠢的。
啊,不行.......
這種時候怎麼可以想別的女人!
多崎司靠著遠野幸子的後背,眼睛舒適地半眯起來,延伸到窗口的樹葉在風中微微搖曳,往上遼闊的天空,像是被油漆刷過一樣湛藍。
寬敞的明亮的廚房裏,有案板上切菜的撞擊聲,有鍋蓋水氣冒出的滋滋聲,各自做著自己事的兩人卻又配合得天衣無縫,自然而又親密。
遠野幸子紅著臉喘息,小腿微微打顫。
水流滋滋地從水管裏流出,洗幹淨的蘆筍上邊帶著水漬,在晨光中勾勒出晶瑩剔透的模樣。
臉頰帶著細密的汗珠,遠野幸子像在對待珍寶般雙手握住帶有水漬的蘆筍,嘴唇輕貼著看向多崎司:“這麼新鮮的蘆筍,直接生吃可好?”
“幸子姐想怎樣吃都行。”多崎司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
遠野幸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本來說給你弄早餐的,結果我自己先吃了。”
“等會再補給我好啦。”
幹燥的秋風吹進室內,跳躍的火苗映在木地板上,折射出淡淡光澤。
在這溫暖的光芒中,遠野幸子溫柔一笑,把洗幹淨的翠綠蘆筍放入小嘴裏麵品嚐。
哢嚓。
清脆多汁,比平常吃的蘆筍要甜很多。
從廚房裏出來,多崎司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打開桌麵的電腦,瀏覽千葉美穗發過來的學生會工作日程表。
遠野幸子在旁邊吃剛才做的蔬菜色拉和煎肉餅,翠綠色的蘆筍和她鮮豔的紅唇很不協調,但咬起來的時候,畫麵非常媚人。喵喵尒説
隻不過處於賢者狀態的多崎司,心中沒有一點世俗的欲望。他隻顧著思考到底要不要加入學生會,完全忽略了幸子姐頻頻向他發過來的‘再來一次’的信號。
“多崎君!”
遠野幸子生氣地抬起腳,黑絲裹著的腳趾在他小腹上踢了踢。
“怎麼了?”多崎司瞥了她一眼,完全就是事後敷衍女朋友的神態。
“前幾天我媽給我來電話了。”
“怎麼說?”
“她問我找沒找到結婚的對象。”
多崎司這才緊張起來,趕緊雙手抱著她兩條腿:“你怎麼回答的?”
哼。
壞蛋!
“我說我不打算再結婚啦。”遠野幸子伸著懶腰,衣服被拉扯之下,身材曲線又一次被強調起來。
“哦。”多崎司放下來,看回電腦。
穀遠野幸子又踢了他一下:“可我媽說不行,必須要找個人陪著。”
“然後呢?”多崎司又緊張地回過頭,察覺到她眼裏的笑意後,他笑著說道:“別逗我了,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包養了一個男孩呀。”
“夠直白。”
“嘿嘿。”遠野幸子笑眯眯地揪著他耳朵,“一開始讓你進便利店打工,就是打算包養你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用來填補寂寞的嘛,哪知道陰差陽錯之下成了你的情人。”
“感覺怎樣?”
“一想起多崎君,腦子裏就全是馬賽克的畫麵。”
“......聽起來很不錯,哈哈。”
“唉,對了。”借著黃段子之後的輕鬆氣氛,遠野幸子趁機開口:“棲川家的家族紀念日下個月就要到了,多崎君要不要回家看看?”
“不回。”多崎司抓著她的兩隻腳放到臉上,感受著黑絲摩挲臉頰接觸的無上觸感,“是不是小姨借著某個非常自然的場合非常自然地和你說了這件事,然後又很自然地提出讓你來問我意見對不?”
“栗子哪有你說得那麼壞。”遠野幸子挑逗似的用腳趾頂著的絲襪去蹭他的鼻尖,“我和她是非常好的姐妹,不允許你這樣說她。”
“你呀,真是被小姨洗腦了。”多崎司無奈地歎了口氣,鼻尖嗅著微酸的味道:“她那人就是想讓你成為我和家族之間的紐帶,才對你這麼照顧的,哪是什麼姐妹情啊,幸子姐清醒點吧。”
“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也要感謝栗子。”遠野幸子神情溫柔下來,語氣像個老母親那樣慈祥,“每次一想到多崎君沒有父母,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我就很心痛的好不。作為女人最不能接受這種事了,栗子她想讓你回家,我自然要幫她。”
看著她充滿母性光輝的眼睛,多崎司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伸手:“手機拿來,我和小姨說一下。”
“你不能和她吵架!”遠野幸子叮囑了一聲,才撥通棲川栗的號碼,接著把手機遞給他。
“喂,幸子嗎,事情成功了沒?”
“是我。”
“......”
話筒那邊的沉寂了短短的兩秒,接著棲川栗非常順暢平滑的聲音傳出來。
“呀,原來是小司啊。幫我問問幸子,我讓她幫我做的投資計劃做成功了沒?”
“小姨,”多崎司聲音平靜地說,“在我麵前就別演了。”
遠野幸子腳尖蹭了蹭他的鼻子,小聲警告:“客氣點!”
“唔,哈哈......”棲川栗的笑聲非常好聽。
“唉,受不了你們兩個。”多崎司眼望著遠野幸子壓在自己額頭上的黑絲腳腳,無奈道:“這樣可以不,我會經常回家,也把那裏當成家,但隻會和小姨你一個人有來往,別的族人不搭理,可以了沒?”
“欸?小司好討厭......”棲川栗愉快地笑著,聲音嬌滴滴,“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地就跟人家表白。好歹找個浪漫一點的餐法國餐廳,聽著浪漫的《婚禮進行曲》,讓小唯當見證人,然後你可以牽著我的手,親口告訴我你隻喜歡小姨一個人才對嘛。”
“......再見。”
掛掉電話,多崎司看向遠野幸子:“這樣可以了吧?”
“嗯嗯,”遠野幸子使勁點了幾下頭,然後甚是風騷地撲倒在他身上,親昵地咬著他的鼻尖:“肯為了在意的人做出改變的多崎君,太令人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