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的過程很簡單,無非就是挖個坑,找到骨灰,倒進去。
讓我頭疼的是我不知道怎麼把渡陰令牌當成受祭對象。
“我會。”曲朝露說:“我師父教過我。”
“他教你這個幹啥?”我好奇的問。
她動作頓了頓,平靜的說:“我師父原本就是把我當成容器養大的,本來他是想要寄居在我的體內,等著我要老死了,他再去尋找新的容器,後來發生意外,他被迫成為鬼子。
他離開了我能活,但是我離開了他,活不了多久,所以他就把獻祭的法子教給我,讓我危急時刻用這種法子維持自己的生命。”
說著,她看向我,語氣加重:“曉曉,其實獻祭就是偷,受祭之人偷走獻祭對象的八字命格,然後再把它們吞噬。”
我聽得心頭一顫,“如果是這樣,那渡陰令牌需要用獻祭來認主,豈不是也是偷?”
“對,我哥剛才還說漏了一點,除了用冤魂,還需要咱們的心頭血,將我們的八字命格也給渡陰令一部分。”
她說著,毫不猶豫的一刀捅到心口,心頭血滴在渡陰令上。
曲朝露跟感覺不到疼一樣,把事先準備好的骨灰倒進坑裏。
骨灰上騰地燒起幽藍色的火焰。
我怕有啥異象,警惕的關注著周圍的情況,可直到骨灰上的火焰熄滅,都沒發生啥意外。
曲朝露拿著渡陰令離開,杜濤接著進行獻祭,仍舊一派平靜,我進行獻祭的時候,也是如此。
“這就成了?我咋覺得這麼不對勁呢?”越是平靜,我心裏越是慌張。
曲朝露心大,無所謂的擺擺手,跟我說:“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咱們都這樣了,死不死的,無所謂了。”
我一想,還真是。
左右都是活死人了,再死也就是變成鬼。
“那行,去吃飯。”我大手一揮,心裏的擔憂被拋到了腦後。
吃飽喝足,我們三個滿足的回到日租房,各自洗漱睡去。
睡到半夜,我總感覺身邊一陣陣泛涼,隱約聽見有人在叫我,聲音離我很遠。
“曉曉……石曉曉……”
我心中警鈴大作,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沉重,怎麼都睜不開。
呼喊聲還在繼續,並且聽著離我越來越近。
我狠狠在掌心掐了下,借著鑽心的疼才把眼睛睜了條縫,床腳對著的牆上出現在一扇門,半開著,那一聲聲悠遠的呼喊就是從那裏麵傳出來。
是誰在叫我?
我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困意更濃,我被迫閉上了眼睛。
迷糊了一會,耳邊的聲音突然增大,我被嚇的一哆嗦,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用力在舌尖咬了下。
血腥味蔓延開來,我再次睜開眼睛,看清腳底的情況後,吸了口涼氣。
原本出現在牆上的門竟然來到床腳,隻要一伸腿,半隻腳就能進入門中。
一股危機感瞬間席卷全身,我徹底清醒,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拚命的使勁想要起來,身體卻怎麼都動不了。
這是怎麼回事?
門還在靠近我,一隻蒼白的手從中伸出,那隻手上都是青紫的傷痕,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食指和小指的指甲像是被拔掉,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