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饒夜煬去忙別的事時,梅花偷偷挪到我身邊,小聲跟我說:“你上去後能不能找機會把矮胖子和林落送下來?我很想念矮胖子做的飯。”

我心說梅花這愛好也太恐怖了,居然對那炸蟲子這麼情有獨鍾。

“我盡量,不過極有可能是沒機會的。”我說。

她有點失望,“好吧。”

我小聲問她:“你害怕饒夜煬?”

我就發現個有趣的現象,葉檢和梅花在陽間對饒夜煬都是愛答不理的,像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但是一到了黃泉,他們就對饒夜煬特別恭敬。

“唉,你不懂,在陽間我要是把饒夜煬惹生氣了,我還能跑,不一定會被他抓到,但是在黃泉裏,他就是王,我惹到了他根本無處可逃。”她一臉深沉:“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被她逗笑了,心說原來是這麼回事。

在黃泉修養了三天,我跟著饒夜煬回到了陽間,其實本來還陽是個極其複雜的過程,稍有不慎我還會魂飛魄散。

但因為有饒夜煬在,我隻需要跟著他找到我的屍體,由他出手,把我魂魄打入身體就好了。

我的身體在杜濤家的療養院裏,我和饒夜煬找到那裏的時候,正好撞見一人挾持了杜濤,正在逼問他單雪的下落。

杜濤靠著牆,表情分外的冷靜,說:“我不知道單雪在什麼地方,她從白坡離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那莊廣在何處?”那人又問。

杜濤還是不知道,那人急了,手裏的刀劃破了杜濤的皮膚,鮮血留下。

杜濤卻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就那麼看著那人,說:“吳崢,我知道是你。”

那人動作一頓,過了會退後兩步,抬頭看向杜濤。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吳崢扯掉臉上的口罩和帽子,他現在看著很是狼狽,胡子拉碴的,眼裏都是血絲。

再也沒了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

“一起共事那麼久,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你?”杜濤笑了下,突然看向我站著的方向,“曉曉,你回來了?”

聽見這句話,吳崢轉身就要走,杜濤摁住他的肩膀,“你能跑到哪裏去?你既然今天來問莊廣和單雪的下落,說明他們在逃走時根本就沒管你,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跟著他們?”

吳崢用力的搓了把臉,頹然的坐到椅子上,不再想著逃走。

饒夜煬牽著我的手,帶我走到床邊,在我後背上輕輕推了一把,我眼前一黑,過了幾秒鍾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身體裏。

在我醒來的時候,饒夜煬也顯出身形來。

杜濤摸著下巴,感歎說:“到底是黃泉尊使,要不是你在,曉曉沒有這麼容易回魂。”

饒夜煬沒說話,靠牆站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我從床上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不解的問吳崢:“你怎麼會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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