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這細皮嫩肉,弱不禁風的樣子,膽子倒是不小,連我的馬你都敢攔。”趙猛怒意十足的說著,他身後的人一個個都翻身下馬,氣勢洶洶。
男子微微垂眸,上前一步,身邊的隨從便鬆開了抓著馬鞭的手,男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錢袋子,“三當家,在下初入此地,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趙猛看了眼錢袋子,伸手拿了過去,掂了掂分量,眼神微閃,還未張嘴便聽到,“在下此番出門著實匆忙,錢財帶的不多,若是三當家的不滿意,容我書信一封回家,不日便會送來。”
趙猛聽到這話,眉頭一挑,邪邪的笑了起來,“很好,明日準備好剩餘的錢財,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便讓你不得好死。”
說罷,幾個人便翻身上馬,重新揚鞭離開了,周圍的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男子抬手整了整衣衫,將別在腰間的折扇拿了出來,眼神無意的掃過地上的一顆小石子,便帶著小廝離開了。
騷亂過後,曹玗希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透著光的眸子裏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一個極為巧妙的點子。
適夜
成州城內的一個小院落裏,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坐在院中的男子端起了酒杯微微搖晃,杯中的清酒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晃動,每每快要傾灑而出時卻能正好的回到杯裏,男子將目光看向了來人。
曹玗希思忖了一整天,還是決定來一趟,她有感覺,今日遇見的這個男子或許會給她帶來破局的方法。
“人人都避我不及,為何公子要深夜探訪。”男子抬頭看了她一眼,便說道。
曹玗希微微拱手,態度極其客套,“在下曹希,此番前來,便是邀請公子共破此局的。”
“破局?明日我給他錢財,他放我離去,便可破局。”男子毫不在意的說到,目光清冷,神情坦然。
“公子是打算跟草匪講仁義禮智信?”曹玗希似笑非笑的說到。
男子聞言扭頭看著她,清輝的月光透過層層密雲在暗夜裏投下,聖潔清亮,醉人的眉眼,舒展的眉頭,給人安心鎮定。
“那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男子緩緩的說到。
“既然公子都明白,為何?……”曹玗希試探的問道。
男子聽完這話,單手支著下巴,慵懶中帶著層層看不透的沉迷,“你要我怎麼幫你破局?你有何想法。”
曹玗希嘴角一翹,“公子膚白貌美,不單男子自歎不如,就連女子都少有比得上的,這草匪都是貪戀美色之人,公子的姿色……”
“放肆。”
男子身旁的小廝,擰著眉頭冷聲說到,顯然是被氣到了,反觀,男子卻神色淡淡,支著頭淺淺的望著眼前的曹玗希。
曹玗希回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到,“公子,在下絕非放蕩之徒,更沒有其他冒犯的意思,這隻是一個建議。”
“建議我男扮女裝?”男子微微歪了歪頭,語氣輕緩柔和的說到。
“天人之姿,絕非虛言。”曹玗希眯著眼說到。
“可依我所見,那趙猛可不是個貪戀美色之人,你的這招怕是不管用。”男子不輕不重的說到。
“趙猛曾有一妹妹,就是被人玷汙而死,他不喜此,可山頭上的二當家卻極其沉迷美色,他們二人素有嫌隙……”曹玗希說到。
男子聽完這話輕笑一聲,扶著桌子起身,轉身往屋內走去,“你很有趣,這個建議,我答應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曹玗希和曹妍便離開了,剩下無念擰著眉進了門,看了眼擺弄熏香的男子沉吟了半晌。
“有話就說。”男子淡淡的說到。
“主子,這太不像話了。”無念說到。
“什麼不像話,她自己女扮男裝,卻讓我男扮女裝?”男子好笑的說到。
“主子,我們此行本就隱秘,這曹玗希出現的太過於巧合,不如我們……”無念才開了個頭,便被脖頸間的微微刺痛驚得住了嘴。
他立刻後退單膝跪地,“主子,屬下該死。”
男子“啪”的一聲收起了折扇,神色冷然,直到熏香的香氣渺渺升起,他才深吸了一口氣,“起來吧。”
同一時刻,曹玗希和曹妍也回到了落腳的客棧。
“主子,為何要跟這種來曆不明的人打交道,萬一他……”一進屋,曹妍就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覺得我這麼過分的要求,他都願意合作的理由是什麼?”曹玗希問道。
“他圖謀不軌,心思不純。”曹妍說道。
“這隻是一方麵,可他會答應是因為他知道今日是我出手打翻了那匹馬,不然那鞭子就真的落到他的臉上了。”曹玗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