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關係到S賽名額,夏季賽的分量向來比春季賽要重,不僅是聯盟重視,微博上的關注度也比春季賽的時候要高出不少。
更別提ER出了那樣的事情,本就處在風口浪尖,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被送上熱搜。
一個沒有比賽的下午,老胡帶著各種吃的上門慰問了。
大家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圍著茶幾邊吃邊聊,聊了幾句最近的比賽,又問了一下伍子手的近況,氣氛相當愉快和諧。
可老胡多精多八麵玲瓏一個人,沒多久就發現有一個小朋友不太對勁——
以往總是最鬧騰最嘚瑟的一個人,今天卻突然像被按了靜音鍵似的,全程安靜如雞的蹲在沙發的一角啃雞架,偶爾搭一兩句話,笑兩聲,可又馬上蔫下去。
明顯的有心事。
一整頓燒烤下來,老胡的眼神起碼往奚豐羽那裏瞟了十幾次,可他都沒發現。
吃完一頓滿足的下午茶,大家都各自回去訓練了,奚豐羽坐在沙發上玩了會兒手機,也起身去了茶水室。
他前腳剛走,老胡後腳就跟上去了。
老胡站在茶水室門外,看見奚豐羽倒騰了一會兒咖啡機,可能是不順利,端起來之後喝了一口之後很快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老胡推門就進去了。
奚豐羽看到一個人突然站在屋子裏麵,差點嚇尿了,手一抖,滾燙的咖啡濺了幾滴出來,燙的他想罵娘,“臥槽!你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啊?”
老胡抱著手看著他,“你幹嘛呢,這麼心不在焉?我都在門口站了好久了。”
奚豐羽納悶了,說:“那你就站那不出聲?”
老胡有點好笑,“我也沒想到我這麼個大活人站這你也能沒發現啊!”
奚豐羽擺擺手,不跟他說了。
老胡走過去,盯了他幾秒鍾,突然冷不丁的問:“咋了,今兒怎麼興致不高啊?”
奚豐羽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老胡安靜了會兒,在他耳邊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奚豐羽轉過臉來看他。
老胡表情難得的有點兒嚴肅,他斟酌了一下,說:“不多不少你也在隊裏呆了五年了,從你當訓練生起,到現在首發,我一直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性格,陽光,也很樂觀。”
奚豐羽有點懵,不知道老胡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嗯。”
老胡頓了頓,繼續道:“如果遇到什麼事兒了,別一個人在心裏扛著,記得說出來。還有這麼多哥哥呢,不說一定能幫上忙,但幫著拿拿主意應該還是可以的。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伍子的事情讓你……但你放心,真遇上事兒了,胡哥肯定盡力幫你。”
奚豐羽傻了,直覺話題越扯越不太對勁了,愣愣的看著他:“不是,胡哥,你在說什麼呢?”
搞得好像他快死了?
“?”老胡也看看他,“我看你狀態不大對,咋了,我說錯了?”
奚豐羽哭笑不得,終於明白鬧了個什麼烏龍。
老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奚豐羽這笑的好像又感覺沒什麼大事兒,更迷茫了。
奚豐羽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在猶豫要不要說。
如果說在整個LPL裏,除了他哥,他最信任的人是誰,那就隻有老胡了。
老胡這人看似嬉皮笑臉的玩世不恭,其實人骨子裏是穩重的,退役後一直充當編外人員,有時候誰需要幫忙了,喊一聲他基本都是第一個應的。
再說了奚豐羽也實在憋的不行了,最重要的是他又不敢當麵去問遲迎。
遲迎一臉沒事人似的,看著比他還淡定,讓奚豐羽連續好幾天都沉浸在自我懷疑裏,忍不住反複思考是自己瞎了還是他思想有問題。
總而言之,由於事情太過無法描述,奚豐羽斟酌了許久的措辭,才在老胡好奇的目光中用簡潔明了的語言盡可能的還原了當天的事實——
包括但不限於那兩個人在更衣室裏呆了多久,他怎麼樣去開燈,再怎麼樣看到小舒舒他腦袋靠在他哥肩窩,以及兩個人麵對麵、頭抵著頭、挨的巨近無比就差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