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放下手,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震撼不已。
門外車水馬龍,高樓林立,數以萬計的車輛從高架橋上飛馳而過,此情此景,所見所聞,與大周朝截然不同。
好在紀沅身為帝王,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中早就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性格,才沒有驚呼出聲。
也是,他連自己重生都接受了,還能有什麼不接受的?
紀沅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蹣跚學步的往前走著,無論看到什麼,心中都不由感慨一番這個世界的神奇。
沿著馬路沒走多遠,他就看到了應舒渙的巨幅廣告牌。
從原主的記憶中了解到,他的丈夫應舒渙在這個世界是個備受追捧的大明星。
出生豪門,大哥從政,二哥從商,應父應母老來得子,幾乎把應舒渙寵的無法無天,也養成了他現在囂張霸道、目中無人、拽的原地起飛的惡劣性格。
應舒渙童星出生,長得英俊明豔,兩三歲就活躍在大屏幕上拍嬰兒奶粉的廣告,四歲參演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十五歲就奪得了金象獎最佳男主演,成為內地最年輕的影帝。
星途璀璨,前途光明,順風順水的應舒渙,人生遇到的唯一一件倒黴事,就是被迫和紀沅結婚。
因為應舒渙身份特殊的原因,兩人隱婚一年,沒對外公布。
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紅遍大江南北的影帝應舒渙,已經是個已婚人士。
應舒渙的巨幅廣告下麵,還有一幅較小一些的廣告牌子,印著一個麵容清俊,溫和明朗的青年男人。
紀沅根據原主的記憶認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原著的哥哥紀熙。
——應舒渙心中的白月光、娛樂圈公認的好友、也是唯一一個敢和應舒渙炒cp的男人。
紀熙暑假裏靠著一檔《成為愛豆吧!》的選秀節目空降娛樂圈,成為了今年的頂流。而他背後的資本,自然就是應家旗下的傳媒產業,否則紀熙也不可能在娛樂圈裏混的風生水起。
要說紀熙和紀沅的差距,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個是天上的白雲,一個就是地上的爛泥,前者萬人崇拜,後者拿來糊牆——還嫌扶不上牆。
紀沅觀察著紀熙的照片,忽然靈機一動,對自己現在的模樣有些好奇。
他找了一條小河照了一照,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這、這、這臉腫的像頭豬的男人是誰?
紀沅震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了倒影中長一米八,寬一米八,重一百八的胖子是自己本人。
頓時,他險些兩眼一黑,又死了回去。
他前世好歹是寶宗帝的寵妃慧嫻端貴妃所出,他母妃是聞名天下、名動京城的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一不絕,父皇寶宗帝也是有名的美男子。
紀沅遺傳了父王母後的顏值,丹鳳眼,細眉毛,下唇上有一顆顯眼的紅痣胎記,說話時如同含花弄瓣,臉白如瓷,發黑如墨,稱得上是一件貌美的藝術品。但凡京城評選貴公子,他從來都沒跌出前三過。
雖說男人不用太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一朝從雲端跌落穀底,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紀沅忍著想給自己一拳的衝動,又仔仔細細對著水麵盯著自己的臉看。
可能是接受了這張臉真的是自己的緣故,看了會兒之後,紀沅忽然也沒覺得特別醜。
仔細看,也就是胖了點兒,圓了點兒,肉多了點兒,眉眼好像和前世的自己還有點相似——隻有一點點,紀沅在心裏不動聲色的強調道,又想:嗯,隻是胖而已,到時候減肥就行了。
“減肥”,是紀沅在原主的記憶中學會的詞語。
觀摩完這張臉,紀沅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右手握拳,氣沉丹田,靜靜的感受著體內的真氣——一絲細細的涓流從經脈中流過,紀沅大喜,還好!前世的武功竟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