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焦!你給我回來!他媽的說離就離?!我不同意!!!”
半裸男人扒在被轟爛的高層窗框上,朝著樓下怒吼。拄在邊緣的手被玻璃殘渣刺破流了血,卻仍握著一把通體銀白的霰彈/槍。
男人背後,衝天的火焰猶如呼嘯的惡靈,在有限的空間裏橫衝直撞。
那火焰是詭異的白色,仿佛耀目的聖光,所過之處卻皆是焦黑。
男人口中的“霍焦”此刻正站在樓下,仰頭望著自己歇斯底裏的前夫,神色平靜。
夜色中,白焰像瘋狂生長又腐爛的藤蔓,攀上他異於常人的眼瞳,映得這張清冷俊秀的臉更加迷人。
已經很晚了,他低頭看了看時間,該回去了。
他記得自己死去的前一年,還沒正式與簡承瀾同居,租的小平層還在。
沒錯,霍焦才剛重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婚給離了。
(十分鍾之前)
嘶——!好痛!
霍焦猛得睜開眼,四周逐漸清晰。
麵前是鏽跡斑斑的鐵門,頭頂閃爍的燈管撐開冷光,自己正站在破敗不堪的筒子樓過道上,呼吸間都是雨後潮濕的水氣。
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還有什麼細細的聲音在說著嬌嗲話,正從麵前鐵門的縫隙裏鑽出來。
“累嗎?洗完澡再走吧。”
“謝謝簡哥。”
……
曾經的記憶被勾起……
他此時正站在丈夫的公寓門前——說好聽點是撞破,難聽點就是捉奸。
霍焦回到了一年前,和簡承瀾定下婚約的當天晚上。
此刻的門後除了自己的男人,還有一個名叫達倫的教士,是簡承瀾的搭檔之一。
霍焦見過這個達倫,半年前從歐洲調動過來的,聲音溫柔人也溫柔,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是簡承瀾喜歡的那款。
他和簡承瀾的關係一直未公開,所以就算達倫有意留在這裏他也能理解。
簡承瀾是教團裏最年輕的神父,與霍焦師出同門,對所有人都藹然可親,溫柔的笑容裏頗有幾分老師的影子。
獨獨麵對霍焦時像個狂躁的混蛋,毫不掩飾其英俊皮囊下的陰暗欲望。
老師是白月光,受了簡承瀾所有的好。
霍焦這個做師兄的卻見不得人,就因為有著與老師三分神似的樣貌,便背地裏承了他所有的惡。
即便老師早已死了數年,霍焦也沒能撼動白月光在簡承瀾心裏的絲毫位置。
重活一次也該長長記性,他不想再當誰的替代品了。
這婚,必須得離。
所以霍焦沒像上一世那樣轉身就走,而是不急不緩地摸上門鎖。
哢噠,鐵門應聲而開。
空間有限,霍焦站在狹小的玄關處,數米開外便是半人高的百葉窗,廳裏居然沒人。
這間公寓是簡承瀾租的,在兩人工作地點的折中處,現在也隻有這種老舊公寓還用鑰匙了。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租,甚至直接買更好的,但簡承瀾喜歡這種破舊廉價的住處,還說和以前師徒三人修行遊曆時住的房間很像。
霍焦便再也沒提換房這事兒。
房間陳設很有年代感,浴室經常漏水發黴,唯一的優點也隻有采光很足了。
偶爾白天無事的時候,霍焦會抱著本書坐在一動就嘎吱響的藤椅上,等簡承瀾回來。
不過通常是要等到夜深,簡承瀾心情好的話會哄他兩句,然後再壓著他發泄。
可更多時候是懶得同他解釋,直接把人從衣服裏剝出來,邊揉捏邊羞辱,玩夠了才讓霍焦轉過身或者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