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十九世紀左右,你和老師在北美西部的某個地方相遇了?”
簡承瀾總結道:“那時候你十歲出頭,而符惑的樣子同……”碰到那個忌諱的字眼,他垂下眼睛,卡頓了一下,“同我們印象中的一樣?”
“嗯。”霍焦點頭。心中疑惑是不是因為重生的緣故,他才會出現剛才的幻覺。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啊。”一旁的李行插了進來,“肯定是天使血脈的影響還沒消失。”
“不太可能。”徐長汀卻否定,“剛才霍焦的樣子同戰後記錄裏現場人員所描述的不一樣,瞳孔並沒有變白。”
的確,當時簡承瀾也在現場。
徐長汀沉吟了片刻,轉頭安慰道:“霍焦,你就別多想了,剛才用測血槍測過也顯示沒問題,也可能是你最近太憂慮了,還是安心休息吧。”
暫時討論不出結果,也隻有這樣了。
看來重返GPC機關的時間又要推遲了,霍焦有些失落。
收拾好殘局之後,徐長汀和李行便前後腳地離開了,一個突然被組內召回,一個約好了Tony老師做頭發。
最後隻有簡承瀾仍待在客廳裏,伸著兩條長腿毫無顧忌地躺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補看重播的球賽,活像窩在自家地盤的大型狗子。
“我要午睡。”霍焦站在廳堂口,對絲毫不客氣的某人說道。
“哦,我調小點聲。”簡狗子連眼珠子都沒轉,拿起遙控器按滅幾個音量格,就又癱回了昂貴柔軟的羊皮沙發裏。
霍焦雖然總被部長教育“太過耿直”,但也懂得不能趕客這個基本的禮貌,可對方根本不把自己當客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調靜音,這回總行了吧?”簡承瀾反倒有點兒委屈了,關掉電視的聲音之後,連一頭金毛都跟著音量塌下去了似的。
霍焦看著沙發上的簡承瀾,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狹小的公寓裏。
大多是淩晨的時候,簡承瀾回來之後說餓了,然後從後麵撲在正伏案的霍焦身上。
霍焦闔上資料或者書本,抬手揉揉掛在自己肩上的男人的金發。
“別碰。”簡承瀾通常是要躲的,“沒洗澡。”
其實霍焦知道,簡承瀾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頭發,不過他每次都當作信了簡承瀾的借口,這樣等簡承瀾洗完吹幹之後,他還可以抱著揉一揉。
“去洗澡,我給你做飯。”霍焦摘下眼鏡,變得乖巧體貼。這時簡承瀾或許會在他額頭上親一下,算是偶爾想起的獎勵。
等男人轉身去向浴室之後,霍焦才順著穴位開始揉按酸澀的眼睛。
簡承瀾洗澡很迅速,通常霍焦才切好食材,人就已經頂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了。
他身材很好,也不吝於展示,修長健碩的身軀上刻著零星傷疤,就這麼隻包裹頭發,光裸著坐到沙發的一側,然後打開電視。
霍焦在隻容一個轉身的小小廚房裏忙做飯,排油煙機很吵,偶爾能聽到外麵放著球賽的歡呼口哨,還有籃球鞋摩擦地板的短促又尖銳的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