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靜靜突如其來的攻擊,曼草的選擇仍舊是沉默。
岑子矜沒有回頭,這會兒背對著曼草,曼草不知道岑子矜什麼表情,也不知道岑子矜對靜靜說的那些話,會信幾分。
但她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隻當靜靜在無理取鬧,等靜靜說完,開口就是:“能不能別鬧了?”
語氣夠無奈,夠不耐煩。
靜靜哭得更大聲了,嘴裏開始念念有詞,大概因為哭著,說了什麼,曼草一個字沒有聽清。
她聽不懂不代表岑子矜聽不懂,那邊岑子矜一動不動,隻是看著,保持足夠的耐心,像是想讓靜靜一口氣全說完。
曼草似乎沒有待下去的借口,她正想著離開,眼前又突然變化了。
靜靜突然往岑子矜那邊撲了過去,曼草正打算上前,卻見岑子矜一點不慌的樣子,把手裏的傘舉了起來,抵在靜靜的肩上。
曼草不知道岑子矜手上的傘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可能是放在門口備用,不過這不重要。
不知道岑子矜用了多大的力,但靜靜就是被她給擋在了一傘之外。
岑子矜一隻手插著口袋,一隻手拿著傘,語氣淡定:“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大概是覺得說什麼岑子矜都不會聽,靜靜沉默了一會兒,眼神突然朝曼草那邊過去,並喊了聲:“曼草。”
曼草看著靜靜,聽靜靜一字一字道:“撬朋友的前女友,好玩嗎?這世界其他女的還不夠你曖昧的嗎?”
且不分析這句話的道理,這一瞬間,曼草是真的尷尬了。
岑子矜現在會怎麼想她?
曼草沒由來的,腿有點麻。
曼草從沒有遇到過這麼尷尬的事,她甚至後悔為什麼一開始想離開的時候沒有離開,現在她站在這裏像什麼樣子?
門口的那兩個人還在對峙著,靜靜似乎沒想得到曼草的回應,說完就可憐巴巴地又低下了頭,曼草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轉身偷偷離開。
其實偷偷也不算是偷偷,電梯到樓層時的那聲“叮”特別響,那邊不可能不知道。
下樓後,曼草覺得,媽的,這他媽太好笑了。
上了車後,曼草覺得,媽的,這他媽太好笑了。
回到家了,曼草還是覺得,媽的,這他媽太好笑了。
等洗漱完了上了床,曼草還是意難平,還是覺得這他媽實在是太好笑了。
曼草好不容易伸出的試探的小腳腳,生生被剁了。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曼草遲遲不能入睡,她索性睜開眼睛盯著黑夜中的天花板看。
外頭投進來了一點點的光,不至於讓周圍那麼的伸手不見五指,曼草看著看著,思緒就飄遠了。
腦子裏的那個結似乎是鬆開了,但似乎又越打越亂,怎麼也解不開,明明可以一條思路到底,但曼草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呆了不知道多久,她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曼草轉身過去,把手機拿起來,因為突然的強光,她適應不了,眯了一下眼睛。
是岑子矜發來的消息,問她,睡了沒。
曼草看了眼時間,竟然才淩晨十二點多,不算太遲。
曼草:沒睡
岑子矜:方便嗎?電話
曼草:嗯
才發過去,岑子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曼草側了個身,點開免提,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上,和它一起睡覺。
“怎麼了?”曼草問。
岑子矜說:“我是不是需要和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