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韶晟這邊聽到一聲溫柔的‘晚安’聲音，笑的心滿意足，摸索著把手機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雖然眼睛已經失明了一段時間了，他做起這樣的事情來還是有點吃力，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放到了理想的位置。
晚安！
顧映雪那聲溫柔的晚安，在他的腦海裏回響，經久不去。
賀韶晟心中喜悅，他堅持了這麼多天的早安晚安，顧映雪終於回複他了，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
那天他們談過之後，顧映雪正麵回複他原諒或者不原諒，隻是說看他的表現，考慮考慮。
他沒談戀愛的經驗，葉問舟傳授的經驗是讓他從心出發，如果他是真心實意的，顧映雪肯定會感受得到。
感受什麼的，他總覺得太玄妙，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起碼要在顧映雪麵前刷足了存在感。
隻是他的眼睛，白天的時候已經做過一次檢查，牛醫生說他頭部的血塊已經吸收的差不多了，沒有看到有明顯的血塊壓迫他的視神經，從原理上來說，他應該能恢複，但是他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如果他的眼睛永遠都恢複不了了……
“叩叩！”門口突然傳來阿k的聲音，“賀先生，聰少爺來了。”
“你告訴他我已經睡下了。”賀韶晟淡漠的閉上了眼睛，看來這次歐陽濤真的沒辦法在翻身了，下午他才接到葉問舟的電話說歐陽濤被逮捕了，歐陽聰連夜就趕過來找他了。
“已經說了。”阿K的聲音平鋪直述，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聰少爺說，他等你睡醒。”
賀韶晟沒回答，隻是抬了下手示意阿K他可以離開了。
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說是要休息了，卻遲遲沒辦法入睡。
歐陽濤會有今天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歐陽聰回來找他也是他意料當中的事情，隻是他沒那麼大度。
隻是這次他能從商城離開，還有上次顧映雪母女被綁走，沒有歐陽聰的幫忙，他不會那麼順利來開商城，上次他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把顧映雪母女救出來
從某種層麵上來說，歐陽聰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賀韶晟想到這裏嗤笑一聲，睜開眼，又閉上，如是反複了數次，眼前都是漆黑一片，現在這一切都是拜他的父親所賜。
他這次給歐陽聰的麵子，放歐陽濤一馬，歐陽濤會懸崖勒馬放他一馬嗎？
他不是天真的小孩子，他是在死亡邊緣都過幾遭的人了，什麼人值得他寬宏大量，什麼人不值得原諒，他再清楚不過。
何況他和歐陽濤之間不隻是他們兄弟間的你死我活，歐陽濤欠他的還有很多，歐陽雲天雖然死了，還把歐陽家的全部財產都給了他，但是那又什麼用，他以為這樣贖罪就能得到原諒。
對於歐陽家的人他永遠都不會原諒。
翌日清晨，賀韶晟剛起床洗漱完畢，葉問舟就拎著早餐進來了。
“歐陽聰在外麵？”葉問舟把早餐放在櫃子上，問，“我聽說他昨晚就來了，你不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