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覃管家欣賞她的懂事,轉回身把剛剛端進來的粥端了起來,“顧小姐,你一定餓了,賀先生說你喜歡喝這種米粥。”
她不習慣被人喂,把碗接過來,“我自己來就好。”
一碗粥下肚,她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掀被就要下床。
一直侍立在一邊的覃管家連忙把她攔住,“顧小姐,您要什麼可以跟我說,我幫您拿。”
“我……”她不習慣這樣被人盯著,“我去一下衛生間。”
覃管家聽到她這麼說,這才讓開來。
顧映雪的房間是沒有單獨的衛生間的,她要上廁所什麼的必須到一樓的共用衛生間,在此期間覃管家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睡了一覺起來,怎麼就到賀韶晟這裏來了,賀韶晟不是在XX國相親,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還是說,這已經是幾天以後了。
糟糕,山居秋月。
她那天讓顧培湘通知員工暫時放兩天假,等候上班通知,她這邊耽擱了時間,沒通知人員上班,那些被她暫時用年底分紅穩住的退股股東,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吵翻了天。
說白了,那些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裏鄉親,雖然說了走法律途徑解決,她卻是不願意徹底翻臉的。
想必那些吵著要退股的鄉親也是不願意跟她徹底翻臉,才會吃了她年底分紅的那一套。
她創業失敗倒是可以跟那些人翻臉,她大不了換個地方重啟爐灶,但是她的父母不行,哪裏是他們的根。㊣ωWW.メ伍2⓪メS.С○м҈
然而現在,她更沒有立場去要求父母為她的過錯買單,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她不能當白眼狼,不能不報答他們。
一想到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她的親生父母是顧依然和龔治平,她就心緒難平,異常煩躁。
她這麼會那麼傻,其實她早就發現不對勁了,從小到大的越洋電話,總是指名了要她去接聽,後來顧依然回國住到家裏來,對她也好的有點過了頭,三翻四次的給她錢不算,在飲食起居上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
隻要是她喜歡吃的,顧依然都會像顧媽媽學習,然後做給她吃,說是親戚,實際上很多時候她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個拚命彌補的母親。
特別是她生病住院,顧依然更是忙前忙後的家裏醫院兩邊跑,基本上把顧媽媽該幹的活都給幹完了,甚至有些時候比顧媽媽還要細心得多。
她怎麼就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呢。
現在她知道顧依然是她親生母親,再回過頭去看那些超乎尋常的好和付出,當時讓她困擾的東西,瞬間變成了更大的困擾。
也許顧依然那麼傾盡所有的對她好,大概隻是想要彌補她,可是她不需要那些所謂的親情彌補。
從小到大,她生活的都很幸福,有疼愛她的父母,有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在親情上麵她從來沒有缺失過一點。
她不需要顧依然來彌補她任何東西,因為她根本就不缺,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