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著了。”喬修成不想再聽一遍那些壞姐姐名聲的話,往邊上挪了挪好讓她有地方坐。
喬雅南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事出有因,她理解。掀起簾子低聲和馬夫交待了一句,馬夫不敢多言,隻應了聲是。
隊伍慢慢行進,終於輪到他們了。
喬雅南欲出去麵對,懷信拉住她,把孩子遞到她手裏,自己下了馬車背光而立,將幾人的魚符和文引一並遞過去,眼神掃過兩個士兵身後的人也不躲閃,坦坦蕩蕩的站著。
士兵看他一眼,低頭去看魚符文引,邊問:“去往何處?”
“去往妻族老家桂花裏。”
喬雅南聽著是最初聽到的那道男聲,聲線雖不如男人粗,不過也能騙過去了。
守城門的士兵最有眼色,誰欺得誰欺不得一眼就看得分明,這會便將東西遞回去道:“公務在身,請將簾子打起來,我核對人數。”
懷信將簾子打起來:“孩子才出生不久,去申領文引的時候忘了要將他算上。”
“你們這爹娘當得可夠糊塗的。”兩個士兵被他這話逗笑,手一揮道:“走吧。”
懷信拱手道謝,進車廂之前眼角餘光掃過,那幾個人已經先一步走向下一輛馬車。
馬車緩緩通過城門。等走遠了些,喬雅南探頭看向後邊,一直綴著的那兩人不見了,她暫時鬆了口氣,希望是沒有準備魚符文引所以出不來城,不過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收回視線,對上懷信探究的眼神她笑了笑,揚聲道:“徐老爹,走快一些。”
馬車走得顯見的快起來,喬雅南閑閑問道:“姑娘有何打算?”
懷信咳了幾聲,聲音變回之前的尖細:“去哪裏都好,這輩子都不想再回來這裏了。”
喬雅南眉頭緊皺:“那就是沒有去處?外家呢?也不能去嗎?”
懷信想說他並非無處可去,可他不顧攔阻放下最緊要之事也非要回來這一趟,眼下得著這麼一個結果,一時之間他也不想回去麵對。
喬雅南看她遲遲不說話不由得多想了想,逃婚嘛,當然是要逃離熟悉的地盤,熟悉的人,不然豈不是自投羅網?
“姑娘在前邊放下我就好。”
喬雅南問:“有去處了?”
懷信低下頭去:“哪裏都去得。”
“你對自己的臉完全沒有正確的認知。”喬雅南熟練的輕輕拍了拍扭動的小弟,聲音也降低了些:“就你這張臉,男裝也護不住你,我這手遮掩的本事又不是一時半刻能教給你的,你要怎麼自保?”
“我能自保。”
“說來聽聽。”
“……”長至十七歲,懷信頭一次被人問要怎麼自保,並且還是因為這張臉,在此之前他完全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突然被人這麼問他一時都答不上來。
見把人問住了,喬雅南隱隱有種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得意。這個時代的女人再自由又能有多少閱曆見識,把外邊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換個地方找個地兒住就能安生,太天真了。就這張臉,若是獨身在外絕對不可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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