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臨唇角彎起,語氣卻依舊漠然,“賜你服毒的機會,是看在你盡心盡力地服侍於我,又做好了試藥奴工作的份上……若是雷劫之下能夠不死,便許你重歸我麾下為奴。”

蘇奴毫不猶豫地將幾枚毒丸一一吞服。

當藥效發作的時候,他咬牙凝眉,卻並未痛呼出聲,而是強行隱忍著熬了過去。

蘇奴在確定了這些藥丸的作用,和製作配方時預想的相差不大後,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還有些細節需要及時補充。

他隨意招了招手,隻見一本當做贈客禮物的藥王典,便飛到了他的手中。

蘇奴翻到最後,從兜裏掏出一支筆來,在上麵添加了不少新的資料信息。

靈力暢動,落筆成書。

那些圍觀的仙君們愕然發現,這名試藥奴書寫詞句的語氣,和編撰人如出一轍。

這可是藥王典,上麵的每一行字,都凝聚了研究者的心血。

不是說一名試藥奴,因為跟在主人身邊多時,就可以寫得出來的。

修仙之人,沒有什麼傻子,他們光是看著這名青年身上的靈力波動,以及這隱隱有些古怪的氛圍,便在心裏暗暗有了不少猜想。

沐君臨卻是眼神肅然,他不願再拖下去了。

沐君臨接過仙仆遞來的手帕,輕輕擦了擦唇角的血跡,而後姿態瀟灑地抬起手來,高聲道,“服藥之後不好好展示痛苦之態,還敢在藥王典上瞎寫亂畫,並且又瞞著我偷偷修煉……看樣子你是在試了什麼藥的時候,已經被弄瘋了罷。”

蘇奴頭也不抬,自顧自地繼續寫著,仿佛天地間的萬物,都不如試藥和記錄,來得重要。

沐君臨最後看了那名青年一眼,在手放下的同時,雷劫也跟著被牽引了下來。

巨大的毀滅氣息,覆蓋了陣內的一人一參。

天玄參不懼雷劫,但它擔心青年受傷,於是剛要展開須須,把人類包裹起來的時候,卻冷不丁被捏住了最粗的那條根。

仿佛被扼住命運喉嚨的天玄參:“……”

蘇奴終於寫完了最後一行字。

他放下了筆,微微仰起頭來,掃了眼那道氣勢如虹的落雷。

“威力不小,看著勉強能用。”蘇奴把僵住了的人參塞進懷裏,張開雙手,迎向了這道雷劫。

在那灼眼的白光之中……

他晉級了。

當看見青年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並且實力大增後,圍觀的眾人已經傻了。

沐君臨的臉上更是出現了片刻的呆滯,他驚疑不定,咬牙怒道,“你做了什麼?!”

蘇奴倒不藏私,坦然答道,“也沒什麼,隻不過我的修煉路子,就是試藥服毒,凝氣練體罷了,此番晉級是因水到渠成,再加個雷劫輔助,更容易突破些。”

他嚐試活動了下身體,果然比之前的輕鬆了不少。

看來借助這種小型雷劫突破,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就是有點費法寶。

沐君臨顫抖著手,指著蘇奴道,“你……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我……其心可誅!”

青年抬眼看了過去,淡聲回道,“你不也一直在騙我麼。”

沐君臨疑惑道,“什麼?”

青年笑了笑,問他,“當時搶劫我的劫匪,是你專門安排的罷,應該是看中了我這具適合試藥的身體,對麼?”

沐君臨麵無懼色,隻是一揮手,姿態冷漠地罵道,“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青年歎了口氣,道,“承不承認都無所謂,我是自願跟你走的。”

“既然如此,那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給我閉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