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唐越回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早上發生的事情。
並且不僅僅是一些部落的成員告訴他內情,就連唐父和唐母,也都拉著兒子,細細叮囑了一番。
人家好不容易跟到了部落,一路上跋山涉水的,非常不易。
現在一來,就淪落到被指責為第三者,還要受委屈的地步,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唐母當時已經起身,準備去和夏小希說些什麼。
雖然她是長輩,插手這種事情會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可上門來的客人,或者說將要進門的家人,被如此刁難,隻是看著可不行。
但蘇雲清攔住了她,把這些事情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去,沒有讓唐父和唐母為難。
夏小希是族長的兒子,夏族長在炎夏部落裏邊,位高權重,是一名實力極強的統領者。
所以眾人對於夏小希,都是多有包容的,可是再親近的思想,也得講講道理。
護短是一件重情重義的行為,但和幫理不幫親,並不衝突。
在一些不涉及原則的事情上,眾人非常樂於站在夏小希那邊,或者說在一些沒有證據的爭議上,他們也往往傾向於相信小希。
可蘇雲清的的確確,是和唐越通過正規的方式,結成的伴侶。
他們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彼此也是各自的初次戀愛對象,這完全沒有不妥之處。
於是當夏小希走了之後,大家紛紛安慰蘇雲清,希望他不要將那些話放在心上。
蘇雲清隻是笑了笑,禮貌地將客人們送走。
他不敢說,雖然被罵,心裏暗爽,那樣真是太不對勁了。
同樣的,唐越也有些擔心蘇雲清多想。
結果一直到下午陪著青年外出采藥,他都未能聽到半點抱怨。
唐越看著在陽光下,有些虛弱的青年,不禁一邊將人拉到身後,抵擋陽光,一邊低聲問道,“夏小希找上門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
他以為顧傑口中的舊情難忘,不過是講個笑話而已。
畢竟夏小希從未給過任何的回應,如果不是這一次失蹤後歸來,唐越還真不知道夏小希的態度是認真的。
但不管怎麼說,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蘇雲清,就不會再去追求其他人。
蘇雲清見男人向來冷峻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不免笑道,“和你無關,我也當麵說清楚了,隻是對方能不能聽得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唐越皺了皺眉,開口解釋道,“我應該第一時間去和他說清楚事情,而不是忽略和無視掉這件事情,結果讓你來應對。”
蘇雲清彎下腰,從地上拔起一根翠綠色的植物,上麵還開著淡黃色的小花。
他一邊將這種可以止血的草藥放進隨身背筐中,一邊輕聲道,“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坦誠相對,問心無愧便是。”㊣ωWW.メ伍2⓪メS.С○м҈
唐越見青年表情輕鬆,不像是鬱結於心的模樣,便稍稍鬆了口氣。
他擔心這具孱弱的身體,要是不好好嗬護著,一不留神就要被氣壞。
唐越陪著青年,將炎夏部落周圍生長著茂密植物的地方,都大致走了一遍。
後邊青年累了,他便背著人繞了一圈,輕輕鬆鬆,權當出來郊遊觀光了。
蘇雲清趴在男人結實的背部,頭上還帶著一頂用樹葉編成的綠色帽子,這綠油油的顏色,罩著腦袋,總感覺有些奇怪。
他在心裏感慨著,身體素質的差距,實在是讓人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限製太大,有心無力。
身為一名藥師,如果沒有足夠的草藥,那也無法治病救人。
蘇雲清附在男人的耳邊,道,“這裏的草藥有不少,都是比較常用到的,一些稀罕的植物,還是需要進到森林深處才行。”
唐越沉思片刻,道,“這一年來我跟著你,也認識了不少藥草,在出去狩獵的時候,我會多加留意,見到後就連根挖回來……你不必外出冒險。”
蘇雲清斟酌了下自己的體格和力氣,以前他孤身一人,就算深入險境,也無所畏懼。
但現在有了家庭,還沒強悍的實力,當然不能繼續任性地冒險。
蘇雲清同意了男人的提議,並且隻能給出一句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那你小心一些,我在家裏等你。”
說完後,他還自我吐槽了一下,“這聽起來真是沒什麼激勵效果。”
唐越聲音低沉的笑了一下,道,“放心,你該吃吃,該睡睡,養好身體,就是對我最大的激勵了。”
“是麼……”蘇雲清眨了眨眼,道,“那我在床上等你呢?”
這樣效果會不會更好。
唐越的步伐一頓,呼吸不均了幾秒,他薄唇微抿,銳利的眼眸中浮起一絲笑意,“那我定然歸心似箭。”
蘇雲清決定今晚就試試看,這箭的速度快不快。
兩人帶著一些草藥回到炎夏部落的時候,剛進部落大門,就被人給堵住了。
蘇雲清原本尋思著,那名叫夏小希的青年,估計會在某個時間點,單獨找上唐越,說一些話。
他倒是沒有想過,對方直接就守在部落的門口,一直等人回來。
唐越背著蘇雲清裝著草藥的竹筐,在看見夏小希等人後,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他和蘇雲清想的一樣,沒打算在一群人的圍觀之下,開啟回憶往事和探討今朝。
那樣無論是話語還是表情,都難免會因為顧慮周圍,而出現一種演戲的成分。
但夏小希並不那樣想……
他上前一步,擋在了唐越的身前,輕輕抬眼,不輕不重地掃了下站在一旁的蘇雲清,而後收回目光,專注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高大、俊美、能力出眾……
他在很小的時候,其實就注意到了唐越比常人更加傑出的天賦。
隻是在歲月的打磨之下,對方變得更加強悍和耀眼。
雖然和自己相比,還是有所差距,這才沒有在被唐越追求的時候,馬上開口答應。
正所謂好事多磨,不讓對方吃點苦頭,受點挫折,又怎麼能夠懂得來之不易,又怎麼會好好珍惜呢。
夏小希很是不屑那名叫蘇雲清的病弱秧子,這種倒貼上門的,以後被拋棄的可能性很高。
他昂首挺胸,氣質冷淡地說道,“唐越,我不問你要怎麼處理這個人,也不問你心裏到底有多糾結,就想問問你,還記得一年之前,你同我說過的那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