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火車站廣場,候車大廳的廣播裏已經響起了廣播員甜美的播報聲。急忙跑到售票大廳,謝天謝地,雖然沒有坐票了,可站票還有。買了票到候車廳,李天野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過了將近十分鍾火車進站的鳴笛聲才響起,通往月台的通道上馬上擠滿了人。李天野心想這下有的擠了,哪知通過通道到月台,往車廂裏看去,火車上根本就沒什麼人,剛才擁擠的人群一分散也變得三三兩兩了。

上到車上,車廂裏到處是空位,選了一節隻有三四十個人的車廂,找了個靠窗戶的座位坐下,接著車廂裏又陸陸續續上來了幾個人。過了一兩分鍾,火車鳴笛,開始緩緩地啟動了。

望著車窗外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色漸漸消失,李天野心中的惆悵難以言喻,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舍不得離開,不由得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嘴裏默念著:再見了,鶯鶯!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日子。

列車逐漸加速,繁華的都市燈火一點點沒過車窗,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四年中的一切,快樂的,不快樂的,開心的,不開心的,就像一場電影,也一幕幕在李天野眼前閃過消失在黑暗裏。

他深深歎了口氣,也不再多想這些傷感的事了,把包放到靠車窗的一頭,正打算睡上一覺。

“你坐在我座位上了!”不知什麼時候他身邊已經站著一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四十多歲,斯斯文文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上緊緊的拿著一個手提包,看上去神情很疲憊,臉色蒼白。此時中年人正冷冰冰地看著他,顯然話是對他說的。

“對不起!我以為這裏沒人。”李天野忙拿起包站起身,讓出座位坐到了對麵,心想:到處是空位,這人也夠古怪的。

中年人見李天野讓了座位,也不說話,還是冷冰冰地瞪著他,就像李天野是他的仇人一樣,非要把他看穿不可。

難道坐了一下你的座位,還要吃了我不成?還是想打架?打架我奉陪,我一米八的身高可不是白長的,怕你呀!李天野一張笑臉迎著,毫不示弱的也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收回冷冰冰的眼神,道:“我剛才上廁所去了。”說完坐到座位上,把手提包緊緊抱在懷裏。

李天野本想說:“原來這樣呀!”見中年人已經扭頭看向車窗外,話到嘴邊又吞回了肚中。打了個嗬欠,覺著還是有些困,扯起包做好枕頭,倒頭便睡。

終於到站了,下了火車,咦!怎麼又回到省城車站了。

“老公!”鶯鶯在出站口笑意盈盈的向他揮著手。

李天野急忙出了站口。張鶯撲進他懷裏,高興的像一隻歡快的小鳥。

“我怎麼又回來了?”李天野有些奇怪的問。

張鶯雙手吊住他的脖子,調皮道:“因為你想我,不願意離開我呀!”

李天野呆呆地看著她,喃喃道:“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現在怎麼辦?”張鶯含情脈脈地道:“我們都已經那個了,當然是結婚了,明天就結。”

李天野如小雞啄米般使勁地點著頭。張鶯把他帶回了家裏,張鶯爸媽見了他也都高興極了,晚上專門給他和鶯鶯安排了一個房間。

抱著心愛的人兒,李天野一刻也等不了了,壓在身下狠狠地蹂躪著,像一頭使不完勁的蠻牛。鶯鶯也在身下發出勾人心魂的呻吟聲,極力的迎合挺送。

第二天,烈日當空,耀眼的陽光晃得人眼暈。公園廣場上,張鶯穿著漂亮的婚紗,就像人間的仙子,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突然,周圍的一切都沒了,變成了無盡的黑暗。鶯鶯站在一束耀眼的熒光下,瘋狂無助的尋找著他。而自己卻在無盡的黑暗裏漂浮著,始終接近不了張鶯。於是使勁叫著鶯鶯,可喊破了喉嚨張鶯還是聽不見。心裏一急,使勁掙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