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下火車了嗎?”張鶯的聲音很小,說話跟做賊打暗號一樣。

李天野知道她爸媽肯定也在家。心裏一暖:“剛下車,打算買幾本書了搭班車回縣城。怎麼,還沒起床嗎?”聽她打了個哈欠,李天野問道。

“都怪你!”張鶯小聲道,充滿了柔情蜜意。

“怪我?”李天野嗬嗬笑道:“我可沒要你睡懶覺!”

“你這個笨木頭!”張鶯小聲柔情的道:“昨天都差點被你弄散架了,現在還有點疼。你這個野人,討厭鬼!”

啊!這樣呀!李天野心裏一蕩,思緒馬上回到了昨晚那難以忘懷的激情。

張鶯顯然也沉侵其中了,停了一下才柔聲道:“老公!我好想你!”

“鶯鶯!”李天野心裏也柔情萬千,輕叫一聲,看看身邊人來人往,卻一時語塞。

張鶯等了一下,見李天野遲遲不作聲了,輕哼一聲道:“你這個木頭,就不知道說點什麼嗎?”

李天野小聲道:“邊上好多人呢!我”

“難為情是不是?”張鶯哼聲道:“你說不說?”

“好好,我說!”李天野忙小聲道:“鶯鶯!我也好想你!”

“這還差不多!”張鶯咯咯直笑道:“不過說的太平淡,跟讀課文一樣,沒一點浪漫的感覺。不過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要再這樣,罰你說一百遍,聽到沒有?”

李天野心裏甜甜的,把無形包袱放下,管它將來能不能在一起,隻要現在擁有了不後悔就行。於是笑了笑道:“好!下次肉麻死你!”

“哼!貧嘴!你可記著,我要對你實行我的愛情專屬權,你可隻準對我肉麻,要是對別的女人?哼哼!你可當心了。”

我的姑奶奶,難道我就是個花心大蘿卜?還是你們女人天生就是這種多疑的動物呀?

“好了!告訴你一件事。”張鶯接著道:“我媽托人幫我在附中應聘了,應該就是這兩天就能辦好。”

“附中可是高中!而且是名校呢!”李天野脫口而出。

“怕我教不了呀!哼!小瞧我!”張鶯開心地道。

李天野笑道:“你最好去教幼兒園。教高中,你比高中生大不了幾歲,上課那些男學生不用聽課了,光看你就行了。”

“他們看我幹什麼?”

李天野沒想到張鶯也有反應遲鈍的時候。她那麼清純漂亮去當老師,又大不了學生幾歲,一群荷爾蒙旺盛的高中生不想入非非才怪,哪還有什麼心思讀書呀!見她還問的那麼一本正經,李天野不由嗬嗬笑了起來。

“呀!”張鶯叫了一聲,顯然是明白過來了:“色鬼,色鬼!就屬你最下流,齷齪,思想不健康,噓噓噓!”張鶯突然小聲道:“被我媽聽到了。好了,不多說了,要掛了。老公!我愛你!拜拜!”說完迅速掛了電話。

李天野苦笑著收起電話,心道:鶯鶯!我也愛你!

和張鶯通完話,李天野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然後到書店買了幾本中學參考書。從書店出來,也沒去車站,直接在路上攔了一輛班車。

從市裏到澧縣並不是很遠,大概六七十公裏,也就四五十分鍾的車程。而且班車也很多,十五分鍾定點一趟,市縣往來非常方便。

李天野家就住在澧縣縣城,房子是他爸媽以前飲料廠的公有住房。飲料廠垮台後,縣裏把飲料廠以賣白菜都不如的價格清算變賣給了個人,而且對廠裏的正式職工沒有做出任何補償。職工們氣憤之下,紛紛上訪告狀,卻始終沒有結果。

於是職工們自發組織起來,把廠房和住房按人平均分配。需要住的就住下來,不需要住的你就租出去,反正隻要縣政府沒有給出合理的補償,這房子和廠房就是你自己的,隻要你不拆了它,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縣政府幾次找職工們協商,都沒有什麼結果。於是又采取過幾次強硬的措施,由於飲料廠的職工人數多,聲勢太大,而且態度也極為強硬。最終縣政府一把手怕把事情鬧大了難以收拾,隻好不了了之。

李天野爸媽由於是飲料廠老職工,平時人緣又好,最後分到了一套兩室兩廳的職工套間。從李天野九歲起,他們一家就住在這套房子裏了,到現在已經十五個年頭了。

回到縣城十點還不到,下了車李天野直接回家。推開家門紅燒肉的香味撲麵而來,餐桌上已經擺滿了他平時愛吃的菜,父母還在廚房裏忙著。

見他回來,母親宋雪萍從廚房裏探出頭道:“兒子,去洗一下手臉,馬上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