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帝。
他們的最高領袖，依舊如當年在毀滅之域擊敗後土祖巫一樣，強勢無匹，橫掃一切。
“淵聖，或許真得死了。”九幽至聖死死盯著，眼眸中泛著一絲熾熱：“他死了，未來肯定還能複蘇。”
“但他的兩件玄黃道寶，注定要丟失了。”
刹那間。
所有仙庭至聖，心靈都蕩漾了，是啊，兩件玄黃道寶！
天帝不可能全拿，像絕滅刀是和帝山同類型寶物。
更何況，絕滅刀也不可能趕得上原劍。
……
巫庭境，隸屬於後土祖巫的那一方特殊天地中，吳淵、後土祖巫、帝江祖巫的化身，都站在這裏。
“這？”
“執掌原劍？”
“金一，怎麼會強到這種地步？”後土祖巫和帝江祖巫，都有些焦急。
至高神物。
誰能想到，天帝竟能掌控。
“我的源身快隕落了。”吳淵化身忽微微搖頭：“天帝執掌原劍，劍光威能太恐怖了，我竭盡全力，也無法完全擋住。”
“源身的防禦，終究差了些。”吳淵道。
源身，有混沌靈寶戰鎧，有堅韌到極點的永恒之心，修煉出玄黃之體，物質防禦已極為驚人。
隻是。
在天帝的攻擊麵前，便有些不夠看了。
在光幕投影中。
吳淵兩大神體，一邊逃竄。
一邊瘋狂和天帝激戰，準確說是竭力抵擋。
“煉體本尊呢？”後土祖巫急切問道：“能撐到衝出毀滅之域嗎？”
“天帝執掌的原劍，攻擊起來威能雖強，但施展起來非常艱難。”後土祖巫看的很準：“應該是未完美掌控，隻是借用原劍威能……強如他，也不可能無限製施展下去。”
“隻要你逃出毀滅之域，原劍本體，應該還無法脫離毀滅之域。”後土祖巫做出猜測。
帝江祖巫也看向吳淵。
吳淵的煉體本尊，擁有著玄黃道寶‘造化源甲’，物質防禦比源身要強得多。
“很難。”
吳淵神情平靜，輕輕搖頭：“若他這樣持續攻擊下去，我的永恒之心一次次受創，最終會徹底崩潰的。”
玄黃道寶戰鎧，也並非無敵，也是有防禦極限的。
後土祖巫和帝江祖巫臉色都微變。
撐不住嗎？
“能撐多久？”後土祖巫眼眸中掠過一絲莫名光芒：“我正在全速趕來。”
“大概。”
“三年吧。”吳淵道：“不過，我準備讓法身施展心器攻擊，不求殺天帝，隻求傷到他，或許能堅持更久。”
法身，神魄本源雖未徹底恢複，但足以施展一次《滅心》第二重。
“才三年？”帝江祖巫愈急。
聽起來很久。
但要知道，當年岩陀大帝遭到諸聖圍攻，血戰萬年都不曾隕落，令眾多至聖都無奈退去。
而以吳淵現在的飛行速度，三年時間，絕對衝不出毀滅之域。
“你的法身，別急著出手。”後土祖巫忽道。
吳淵一愣。
“你別管，相信我。”後土祖巫眼眸中似閃過一絲決絕：“你盡力向毀滅之域外逃，盡可能衝向我趕來的方向。”
“真當你快撐不住時，我會施展特殊攻擊，相隔無盡時空襲殺過去。”後土祖巫緩緩道：“到時，我會通知你，你的法身再一同出手。”
“爭取，一舉重創天帝，讓他無法再追殺。”
相隔無盡時空攻擊？吳淵暗驚。
像自己煉氣本尊，若對付些弱者，如長河生命，如不朽們，也能做到相隔遙遠時空攻擊，甚至隔著一座永恒界，都能滅殺不朽。
這是透過因果命運的攻擊，這也是開辟夢宇域的可怕之處。
隻是。
對付同層次強者，還相隔極遠時空攻擊進行攻擊？正常來說就仿佛撓癢癢。
“淵聖，相信後土。”帝江祖巫忽低沉著開口：“你先去戰鬥，不必再分心和我們交流。”
思索一瞬後。
“好。”吳淵微微點頭。
心中雖充滿疑惑，但在這生死時刻，他依舊選擇相信後土祖巫。
呼！
吳淵化身消散，他的煉體本尊已收回了這一縷意識。
這方天地，隻剩下兩大祖巫。
“後土，你真要那麼做？”帝江祖巫忍不住看向後土祖巫：“有把握嗎？”
“沒把握。”
後土祖巫眸子反而空前平靜：“五成把握活下來，但應該有九成把握救下吳淵。”
“真要這麼拚命？”帝江祖巫咬牙：“就算吳淵身死，雖說會丟掉兩件玄黃道寶，但以他的積累，應該也會迅速複蘇。”
“而你。”
“一旦以這種方式身隕，未必能徹底歸來。”帝江祖巫低沉道。
顯然，對後土祖巫即將施展的手段，帝江祖巫很了解。
“我倒不是擔心吳淵是否隕落。”
“我是擔心天帝。”後土祖巫緩緩道。
“天帝？”帝江祖巫一愣。
“他已初步執掌原劍，距離衝出毀滅之域，還遠嗎？”後土祖巫輕輕閉上眼：“我們都很清楚，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沒錯！”
“吳淵複蘇歸來，會很快……我隻是擔心，就是這一段時間，天帝，或許便能突破了。”
突破？帝江祖巫眼皮一跳。
“可即便吳淵被你救下來，就能擋住突破後的天帝？”帝江祖巫搖頭。
“他才修煉多久？還在不斷成長。”後土祖巫忽然一笑：“他的突破可能性，總歸比我要大，不是嗎？”
帝江祖巫徹底沉默了。
“況且。”
後土祖巫聲音幽幽：“我自創出六道輪回，便再難進步，輪回……我欲超越輪回，但自此之後，卻再未體悟生死輪回。”
“或許，生死間走一回，待複蘇歸來，能夠讓我有所觸動。”
帝江祖巫沉默，他知道，這話隻是後土安慰自己的。
若隕落一次，複蘇歸來就能令實力大增。
那麼，像那些普通至聖，一次次死去複蘇，早就修煉成至聖巔峰乃至至聖圓滿層次。
……
毀滅之域，雷霆之海邊緣地帶。
嗖！嗖！嗖！
吳淵在飛速逃竄，煉體本尊和源身皆巍峨上億裏，揮動兵器，在瘋狂抵擋著。
而天帝持劍，風輕雲淡，一直在追殺吳淵。
每一劍，都是浩浩蕩蕩，沒有絲毫取巧。
直接轟殺。
每一劍，速度都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讓吳淵避無可避，被迫正麵抵擋。
每一劍，威能都大的恐怖，能將吳淵的兩大戰體都直接轟飛很遠。
幸好！
每刺出一劍，天帝似乎都要重新調整自己的氣息，然後才能再度出手。
這才給了吳淵喘息之機。
要知道，現在的吳淵，位於龍山宇宙中的永恒界一直在瘋狂運轉，竭盡全力透過虛空通道，修複著永恒之心的一道道裂痕。
隻是，裂痕出現的速度，已遠遠超越恢複的速度。
“擋不住了。”
在交手了上千次後，即便吳淵煉體本尊一次次主動分擔，他的源身也終於扛不住了。
嘩！
又一道令人心顫的劍光襲來，玄妙無盡，再度轟殺來。
“擋。”吳淵煉體本尊揮動戰刀，卻被這一劍轟飛，劍光餘波衝擊到了不遠處源身的身上。
“嗡~”
吳淵源身再也承受不住，那滿是裂痕的永恒之心，轟然破碎開來，眼神變得黯然，生命氣息也在急劇衰減。
源身，死！
“收。”吳淵心念一動，便將源身留下的諸多法寶，盡皆收起了。
自成就真聖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源身隕落。
“淵聖，你隻剩本尊。”天帝聲音淡漠：“這裏離衝出毀滅之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你堅持不到那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