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澤:“……”大可不必。
謝明澤稀裏糊塗就這麼過去和褚厲商議去宗光寺,結果變成兩個人一起去。
行吧,那既然這樣,計劃隻能重新改變一下。
他之前原本想著自己過去,他好歹是大夫,除了配解藥外還會配一些迷藥等,到時候自然也能派上用場。
可若是褚厲也要去,其實也不錯,隻是到時候褚厲勢必會知道桓時的事。
如果這樣的話,倒不如直接攤牌桓時的身份。
可他也不能直白說,得便宜夫君自己去查,他隻能起個引子的作用,一旦說得多了,便宜夫君肯定會懷疑他怎麼會知曉這麼多。
多說多錯,所以……還需從長計議。
謝明澤睡前想得太多,以至於早上迷迷糊糊沒睡醒,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麼,所以等他睜開眼發現褚厲就坐在房間不遠處看書時,對上褚厲看過來的目光,以及他身後日上三竿的日頭,謝明澤終於想起他忘記的是什麼。
昨個兒便宜夫君說要帶他去他最近去的地方,還讓他早點去。
謝明澤摸著後腦勺坐起身,哈哈幹笑兩聲,再瞧一眼日上三竿的日頭,頗為心虛:“這一覺……睡得還挺踏實的。”
原本以為褚厲會覺得他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白讓他等這麼久,誰知褚厲聽完,竟然認真頜首:“能睡是福。”
謝明澤:……雖然這話聽著像是誇人,但總覺得怪怪的。
謝明澤耽擱這麼久起床的速度很快,等他洗漱回來,褚厲已經替他備好早午膳。
謝明澤吃完,就匆匆爬上馬車跟著褚厲去他最近常去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謝明澤才發現最近褚厲常去的竟然是城外的軍營。
褚厲雖然兵符交了上去,但他這些年的威信還在,加上如今在軍營的很多將士都是跟著他很多年打仗的,自然很高興褚厲這個真正的將軍替他們來指導一二。
謝明澤覺得便宜夫君絕對沒這麼好心,怕是尋摸忠心的身手好的,為日後拉攏做準備。
謝明澤猜得不錯,褚厲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他到了校場,按照往常一般,直接上了比武台,讓人上來跟他打,一些想知道自己弱點或者想看看最近經過厲王指導有沒有進步的,都會上台比試。
褚厲隻有一個人,這些將士卻是前赴後繼,一開始謝明澤看得還很激動,畢竟身處這種場景,被圍著的將士的呐喊叫好聲影響,他也生出熱血沸騰的感覺。
謝明澤本來是隨便過來瞧瞧,可真的看著褚厲像是一個真正的戰神那麼凜然而立,就那麼一個個將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的將士的給打倒,再說出他們的弱點,讓他們稍微歇息片刻後繼續再來。
謝明澤瞧著瞧著,不知不覺,日後已經西落。
他望著褚厲逆著光站在那裏,整個人高大健碩,身形拉出長長的影子,額頭上的汗滴落在比武台上,在夕陽的照射下,仿佛能反射出光澤。
謝明澤不知是呆的久了,還是太熱口幹,望著荷爾蒙爆棚的褚厲,眼睛灼灼發光,移不開視線。
尤其是隨著大概太熱,褚厲幹脆脫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讓謝明澤一雙眼越來越亮:羨慕……就是羨慕。
瞧瞧這腹肌,瞧瞧這身板,再看看他這白斬雞的身材,羨慕。
而另一邊,被謝明澤就這麼盯著一下午的褚厲逆光忍不住嘴角揚了揚,感覺還能再戰一百個將士。
尤其是等終於散場,他穿衣服的時候還能感覺謝明澤的目光偷摸摸落在他身上,心情自然格外的不錯。
接下來幾天謝明澤閑著無事幹脆跟著褚厲一起來軍營,看到興頭上,也會讓褚厲指點他一二。
隻是他學了沒兩天就不想學了,覺得太累。
他還是繼續當一條鹹魚吧。
離初一還剩兩天時,謝明澤和褚厲啟程前往宗光寺。
壽珠公主初一會到宗光寺燒香祈福,在此之前桓時肯定也會過去,所以謝明澤打算提前兩天過去到時候隨機應變。
加上褚厲也一起過去,他得提前透露一些消息,讓褚厲猜到桓時的身份。
謝明澤和褚厲一大早啟程,坐在同一輛馬車裏。
因為起的太早,所以謝明澤上了馬車就連連打著哈欠,他坐在一邊,靠著馬車,頭時不時一點一點的。
褚厲看到他這困倦的模樣,讓他坐過來。
謝明澤腦子這時漿糊一般,褚厲讓他坐過來他也就坐過來了,等他過去落座,剛掩唇打了個哈欠問褚厲何事,就看到褚厲伸出手臂,將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
謝明澤:???
便宜夫君這麼好心?
不過想想自己好歹救了他的命,所以……謀點補償也不錯?
謝明澤自己覺得是男子,靠個肩膀其實也沒什麼,他也著實困得很,堅持了一會兒實在沒能堅持住,還真的靠了過去。
隻是等謝明澤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時,馬車突然一晃,謝明澤驚醒,因為睡得太久,這一醒來就清醒了。
等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自己正老老實實靠在褚厲肩膀上的畫麵,而是……睜開眼就看到褚厲的下頜,以及聽到動靜低眉垂眼時俊美的一張臉。
於是,現在的情況就成了,謝明澤不知何時躺在褚厲的腿上,就這麼仰著頭瞧著褚厲,後者停下翻看書卷的手,也低著頭。
不僅低頭,還在謝明澤睜眼的時候,慢慢越靠越近。
謝明澤:“……”
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對方會就這麼低頭直接親下來。
謝明澤嚇傻了,一時腦海裏空白一片。
結果褚厲低頭隻靠近一些卻在上方停了下來,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折在脖子裏的衣襟。
謝明澤就這麼呆呆瞧著他任他動作,等整理好,褚厲重新抬起頭,收回手,聲音溫和,沒什麼情緒:“快到了,起來吧。”
等謝明澤趕緊哦了聲,迅速坐起身,縮到角落摸著腦袋緩和著這怪異的氛圍時沒察覺到,馬車裏昏暗的光線下,不遠處褚厲一雙耳根卻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