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抬手摟了楚墨簫的腰身，小臉也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好，我們不提他了，不過，殿下怎麼沒有陪著太子妃？”
她說話的時候，就那樣仰頭看著楚墨簫。
眼睛裏含著水一般。
讓楚墨簫的心緊了一下。
“她沒有你重要。”楚墨簫卻開口說了一句，帶了幾分堵氣。
這倒讓沈蘭心情大好，臉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摟在楚墨簫腰間的手更是不安分起來。
讓楚墨簫有些把持不住。
不過沈蘭很清醒：“我把小懷交給奶娘！”
楚墨簫點頭應了。
不過他沒有注意沈蘭嘴角的笑意。
等到沈蘭送走了孩子，再返回來時，手裏端了一碗參湯，更是親自動手喂給了楚墨簫。
“太子妃不生氣了吧？”沈蘭一邊舀著參湯送到楚墨簫嘴邊，一邊隨意的問了一句。
一下子讓楚墨簫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看著沈蘭，他就覺得夏九歌處處都是缺點。
真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加之之前在宮裏兩人還吵了一架，此時就更覺得不爽了。
怎麼都覺得沈蘭好。
不等一碗參湯喝完，就忍不住把沈蘭摟緊懷裏，不多時桌子上的燭火就熄滅了。
夏九歌一夜未睡，心裏百轉千回。
她其實很想打開蘇清的棺材看一眼，看看蘇清是怎麼死的。
她覺得無法接受。
真的不能接受。
即使她對蘇清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始終當做是朋友，也不能釋懷。
她總覺得蘇清是因為她，才一病不起的。
如果不是她勾引了蘇清，讓他動了心，他或許也能心甘情願的娶楚佩芸。
也許不會一病不起。
這一切，與她有直接關係。
她很愧疚。
十分愧疚。
天大亮，夏九歌才等來了楚墨笙。
楚墨笙一臉憔悴，整個人沒什麼精氣神。
十分落寂孤獨的樣子。
隔了一個晚上，夏九歌的情緒也不是昨日那麼激動了，也接受了這個事實，隻是怎麼都想不通。
“你告訴我，蘇清沒死對不對？”夏九歌瞪著楚墨簫：“他隻是為了不娶佩芸公主才假死的！”
夏九歌真希望是這樣的。
她一夜未睡，輾轉反側，一直都在思慮這個問題。
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結果。
楚墨笙也瞪著她，眼睛裏沒什麼光澤，眼神有些空洞：“你這個想法很好，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看著楚墨笙如此，夏九歌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她對他還是了解的，這個人的情緒一向都不會外露的。
可今天，他這一副失魂落鬼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
是真的傷心欲絕。
“那……”夏九歌不知道該說什麼，臉色更蒼白了幾分：“這樣一來，皇上不是失策了嗎！”
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
楚墨笙挑眉看她。
“皇上會下旨強行讓蘇清娶佩芸公主，不僅僅是因為佩芸喜歡他，還因為他是蘇家人，不僅富可敵國，還有藥靈山莊。”夏九歌心底不爽無處撒氣，便口無遮攔的說道。
她真的覺得皇室過分，把蘇清給逼死了。
楚墨笙的麵色沒有變化，沒有接夏九歌的話，而是眯了眸子：“蘇清走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打算什麼？”夏九歌被他問的懵了一下。
“他是不是之前說過要帶你離開的，現在，他走了，你有什麼打算？”楚墨笙麵對夏九歌時，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他的語氣裏帶了幾分試探。
看夏九歌的眼神也很複雜。
夏九歌卻扯了扯嘴角，心裏空空的：“其實，就算他好好的，他也無法帶我離開的，我心裏清楚，他不過是騙自己。”
她當然還記得蘇清說過的話。
說有一天會帶她離開。
她當時也拒絕過。
不過，蘇清一再堅持，她就敷衍的應了。
如今想想，自己對蘇清也很殘忍。
如果從最初就不給他一點希望，或者，他也不會因為與楚佩芸的婚事耿耿於懷了。
楚墨笙想說，可以離開的。
不過他沒有開口。
雖然他對皇位沒有興趣，卻被一步步逼到了無路可退。
他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也是為了斷楚墨簫的路。
因為他不斷對方的路，對方就要斷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