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看清那人的麵容,一時震驚道:“趙昀?你怎麼會在這兒!”
看著這意外出現在宮中的人,他心中不免一慌。
他在太師口中得知趙昀或許與當年走馬川一戰有關,太師疑心趙昀的身份,想等京中局勢定下之後再好好查問,在此之前,他派了張宗林前去截住趙昀,省得這廝鬧出什麼麻煩。
想必是張宗林辦事不力,沒能攔得住他。
但肅王也隻是慌張了那麼一瞬,京中內外已經被他們牢牢控製住,倘若趙昀帶了兵馬前來,他們必定早就收到了風聲。
這就說明,他是孤身前來。
“你一個人麼?”肅王輕蔑道,“趙昀,就算你是劍神轉世,一人還能抵得過這千軍萬馬?”
趙昀道:“誰說我一個人?”
“毛頭小子,少來嚇唬本王,京中兵馬調動都要等太師的手諭,一有什麼風chuī草動,本王的斥候軍也早來報信了。你哪裏來的人?”
“肅王爺,這京都當中最不缺的就是人,隻不過你從來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罷了。”
叛軍此次來得猝不及防,皇宮西門有效忠肅王的,擅自打開宮門,放叛軍進入皇城,禦林軍倉促應戰,頹勢漸顯。
忽然,又從皇宮的西門中外殺進一股來路不明的勢力,不是什麼受過訓練的士兵,看著更似尋常百姓。略好一些的,手中拿著破槍爛劍,還有更不像樣的,棍棒菜刀都帶了上身,隻憑借一腔的膽勇,來勢洶洶地衝入皇宮當中。㊣ωWW.メ伍2⓪メS.С○м҈
陸老翁的兒子就混跡在隊伍當中,手中提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破劍。他雖然沒有盔甲與利兵,但因有些功夫底子在身,帶著人衝鋒在前,見到叛軍就一頓亂砍亂殺。
皇宮中,三股勢力jiāo織在一起,彼此間殺得你死我活,在風雨飄搖當中,這場廝殺愈演愈烈。
明暉殿中,氣氛還在僵持著。
崇昭皇帝與肅王一樣意外趙昀竟出現在此,問他:“是誰來救駕?可是正則侯回京了麼?”
“小侯爺還在路上。外頭這些人麼,是臣從前認識的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他們也是皇上你的子民。”
趙昀說話的口吻風輕雲淡,然則字字卻似落石一般,沉沉地擊在崇昭皇帝的心潭。
趙昀不再多言,回身抬劍,劍身當中呼嘯著一股殺氣冷冷地指向肅王。
他懶洋洋地笑道:“千軍萬馬我是敵不過的,不過殺你一個綽綽有餘。”
肅王一下警惕起來,握著刀一步一步向後退,對身後的士兵喝道:“殺了他!得趙昀首級者,本王重重有賞!”
“殺!”
明暉殿中局勢一觸即發,刀光劍影中殺聲震天。
趙昀將崇昭皇帝護在身後,未回頭看他,隻微微一側首,說道:“退後。”
崇昭皇帝望著他英俊的側臉,恍惚間想起謝從雋來,一時失了失神。
趙昀未再多言,起勢的劍中似有攪弄風雨的力量,飛身殺上陣前!
……
這風雨雖急,可肅王府中卻仍舊被壓抑在一片沉悶當中。
參宴的人都被牢牢地看押住了,有刀劍挾持著,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此時,一名將士身影如飛箭一般跑進府中,到正堂當中拜見謝知章,附在他耳邊急匆匆地說了兩句話。
謝知章輕輕眯了一下眼睛,道:“沒有聖旨,裴長淮還真能搬來救兵?”
那將士回道:“正則侯畢竟在大梁素有威望,‘裴’字還是好使的。”
“我一早就說過,留著他始終是個禍患。”謝知章有些咬牙切齒,但很快給出了對策,“宮中還沒有傳回事成的消息,別讓他壞事,你親自帶兵去城牆嚴防死守,阻止裴昱進京。”
那將士即刻領命去了,謝知章思索再三,還是不能放心,召了一名死士來見,吩咐道:“你親去正則侯府,直接將裴家人抓回來,其他人都能殺,裴元劭那個孩子一定要是活的。”
“是!”
那本在側堂當中茫然無措的徐世昌聽到這麼一句話,當即回過神來,一時bào跳如雷,衝到謝知章麵前,“謝知章!”
謝知章左右的護衛連忙將徐世昌摁住。
“放開我!放開!”徐世昌掙紮著罵道:“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將人請來也就罷了,你敢在侯府殺人,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謝知章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竟似為了裴昱都要發瘋一樣,哼笑一聲:“徐世昌,壞了大事,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如今我不過是想個辦法,好讓裴昱聽話一點,這還是看在聞滄的麵子上。你爹早就想讓他死了,否則也不會給寶顏屠蘇勒獻計,讓他派出鷹潭十二黑騎去截殺裴昱!”
“你胡說!我姑姑是皇貴妃,我爹對大梁忠心耿耿,他不會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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