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岩遠遠看那群企鵝。
遠處的企鵝們已經變成一個個黑點了,再也看不清。
他心情有點沉重,“冰山滑落這事常見嗎?”
“挺常見的,現在不是這裏的夏天嘛,近十幾年天氣又變暖得厲害,冰山融化的速度比往常快得多,幾乎年年夏天都會滑落大片冰山。”
科考隊員歎口氣,“你們別看這裏好像漫山遍野都是阿德利企鵝,其實它們的數量隻有十年前的百分之三十左右。”
“那沒什麼辦法保護它們嗎?”
“目前沒有。”科考隊員無奈說道,“全球變暖這個命題十分複雜,不僅是人類的問題,它還涉及到整個地球係統運作的問題。你們知道冰期和間冰期嗎?”
陸嶴和林棲岩都點頭。
“有人認為現在就進入到了新的間冰期,所以氣候一直在變暖。這種全球性氣候變暖必然導致生態劇烈變化,不以人類的意誌為轉移。”
林棲岩忍不住,“難道我們什麼也不能做?”
“這倒也不是,全球不是那麼多科學家為此努力嘛。你看我們也不是單純吃飽了撐著,沒事就跑來這裏喝寒風,都是為了科研啊。”
另一個科研隊員在旁邊環住他的脖子,“你們不也是,大老遠跑來這裏錄這個節目,多少對人們認識南極,保護地球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吧?”
科研隊員們很友善。
林棲岩和陸嶴都沒怎麼被安慰到。
兩人拖著步子,有些沮喪地回了各自的艙室午休了。
陸嶴心情有些低落地回艙室,宋州已經回來了。
宋州見他心情不太好,走過來,“怎麼了?”
“剛聊到全球變暖對企鵝的影響。”陸嶴跟他並肩往裏走,“科研隊員說現在是間冰期,全球變暖是大趨勢,我們可能會迎來一波生物滅絕。”
宋州看他,“沒那麼糟糕,這個世界一直在變,環境跟氣候都是,有些時候往對人類不利的方向改變,有些時候也往有利的方向改變。。”
陸嶴抬眼,低聲道:“我有些不太明白。”
宋州道:“就比如我們的存在,我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當我們積極發揮作用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夠改變這個世界。”
看他還低落,宋州捏捏他後脖子,放柔了語氣,“當人類將某件事情放大了看時,可能會比較悲觀,然而從整體上看,情況還在可控範圍內。”
陸嶴抬手。
宋州順手攬住他肩膀,道:“人類和非人類都在為此努力。異常人事監管機構在消滅這些異常因素,引領人類族群走向的那些人類在這方麵還是有一定的譜,別擔心了。”
“哦。”陸嶴坐到椅子上,下巴擱在手臂上,看著他,“像我們這樣的非人類,可以幹擾環境?”
“那不叫幹擾環境。我們本身就是環境中的一部分,環境的概念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多了,我們可以對它施加一些積極的影響。”
陸嶴琢磨了一下,感覺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宋州拉起他,“你該睡午覺了。”
陸嶴順勢掛宋州的肩上,“一起。”
“好。”
陸嶴被他背著走,又想起來,“家裏的鵝跟胖墩怎麼樣了?”
“放心,剛剛才喂過。”宋州將他放到床上,“胖墩肉眼可見地大了一小圈。”
陸嶴心情輕鬆了些,“這麼誇張?”
“過幾天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