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青頓了頓,歎了口氣,又繼續說,“我提出離婚,他堅決不同意。出於對我的報複,他送走了梓坤。梓坤是我的親骨肉,我跪著求他把梓坤找回來,我什麼都可以依他。可他不為所動,鐵了心不要梓坤,還把我關起來。
新年的那天晚上,我給他酒裏下了安眠藥,趁他睡著逃了出去。我逃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梓坤,可我沒有梓坤的任何消息,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無奈之下我隻能聯係了顧延霆,求他找回梓坤。這時,我才知道顧延霆結婚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孩子。
顧延霆得知自己有了個兒子自然欣喜若狂,發動他所有的人脈,終於在金陵的一家孤兒院找到了梓坤。為了給梓坤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他和蔣鳳春商量領養了梓坤。
顧延霆當然不敢告訴蔣鳳春,梓坤是他在外麵風流生下的孩子,隻說要領養個孩以便日後繼承顧氏的家產。蔣鳳春倒也沒懷疑,畢竟她沒能給顧家生下一男半女心裏有愧。為了能陪在梓坤身邊,我在顧家做了私人醫生。
不過,這些事直到梓坤離開,還一直被蒙在鼓裏。他始終都以為自己是被顧延霆和蔣鳳春從孤兒院領養的,是我......對不起他。”陳柏青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像是終於將心事全部發泄出來,癱坐在顧梓坤的墓碑跟前泣不成聲。
我不知該如何勸她,隻能扶起她癱軟的身體,坐到一旁的石凳上,“阿姨,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
等陳柏青情緒稍稍穩定了一點,我才繼續說,“您不打算回去看看?秦天其實很惦記您。”
陳柏青看著我,神情帶著很深的訝異,“你認識秦天?”
我點點頭,“我在仙人指路住過一段時間。”
“秦天,他......他還好吧?”陳柏青的聲音帶著絲絲輕顫。
“他一直隨身帶著你們一家四口的合影,如果不是心裏有你們,我想他不會這麼做。”從秦天拿回照片放到錢包裏的神情,我就可以斷定他嘴上說恨,其實心裏還惦記著他媽,甚至顧梓坤。
陳柏青苦笑了下,臉色異常蒼白,“手心手背都是心頭肉,我雖然離開了秦家,但心裏一直放心不下小天,特別是他爸自殺以後,那孩子就徹底成了沒人管的孤兒,可以我的身份又不可能把他帶在身邊。
我思前想後,隻能求秦玥的爺爺照顧他,老人家心善,在村裏又有些威望,秦天跟著他不會走歪路,更不會受委屈。
剛離開那幾年,我時常偷偷回去看他,給秦爺爺送些錢,給他和秦玥帶些吃的、玩的。後來秦爺爺去世,我就沒再去過。這麼多年了,我想我是該回去看看。”
陳柏青拍了拍我的肩膀,“姑娘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坐會兒。”我點點頭,不忍心再打擾她,很快就離開了墓地。
我沒在海城停留,立刻飛回金陵,希捷打電話說在公寓等我,她語氣挺急,我想一定是蔣瓊琳的案子有了進展。
顧梓坤交給我的東西,我做了備份,一份藏在家裏,一份帶在身上,又在銀行租了密碼箱,親手將原件鎖進去。雖然那天跟蹤我和顧梓坤的人都已經死於車禍,但是如果厲楓然想查的話,也未必一點線索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