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餘煙的緊張,南牧修卻是很輕鬆,他將玫瑰湊近鼻尖聞了聞,嘴上淡淡道,“小煙,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苦的,我會讓你看清楚,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對你好的人到底是誰。”
聽著南牧修一次又一次的表白,餘煙並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喜悅的事情。
相反,她覺得這是一種施加在身上的負擔。
“南牧修,無論如何,我和你不會有可能,你別妄想了。”
“時間到了!”一道冷酷威嚴的聲音打斷了餘煙和南牧修的談話,餘煙被帶走,南牧修也就離開了這裏。
看著狹小的房間,餘煙卻打心底裏覺得安全,在這裏的生活很安寧。
可是……餘煙卻不知道這所謂的安寧會在今晚打破。
夜晚很快來臨,餘煙躺在堅硬的床上昏昏欲睡,卻在這時被鐵門打開的聲音弄醒。
她雙目驚恐的看著麵前這個步步緊逼的男人,身子不斷的往牆角退去,直到退無可退後,餘煙的心徹底拔涼。
“你……林澤然……你怎麼可以進來?”
這個男人於她而言就是惡魔,是地獄羅刹!
林澤然嗜血一笑,“餘煙,你這次真的逃不過了,要不是我知道南牧修明天會救你走,不然今晚你還能安穩的過上一晚。”
看著林澤然那滿眼的精光,餘煙直覺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你想要做什麼?”
“我要搶先南牧修一步,將你帶走。”
話落,他直接拿出一個帕子捂住餘煙的嘴,一陣迷香襲來,餘煙心裏大叫不好!
她劇烈掙紮了幾下,便無力的往旁邊倒去,林澤然順手接住,看著懷裏這個心心念念了八年的女人,林澤然嘴角簇起一抹滿意的笑。
一處叢林中竟然會有一座別墅,而林澤然就將餘煙囚禁在這裏,從他將餘煙帶走的那一刻起,餘煙真正的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
天依舊是暗的,應該準確的說是窗外黑森森的樹遮住了餘煙的視野,也遮住了她的希望。
雙目呆滯的看著牆壁上的五十九道白色印子,她已經來了第五十九天了,今天是第六十天。
兩個月的時間,林澤然卻一直沒有來動她,隻是安排了一個女傭照顧她,這座三百平方米的別墅隻有餘煙和女傭阿尤兩人。
阿尤是啞巴,不會說話,每次給餘煙送完三餐便會關上房門離開,或許這也是林澤然特意安排的,他不希望餘煙在這裏的事情被第三個人知道。
“呃呃呃——”
阿尤又來了,餘煙起身走去,每走一步,雙腳下的如手指粗的鐵鏈便會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今天他會來嗎?”餘煙一邊細嚼慢咽著阿尤準備的晚餐,一邊問。
每天她都會問一次,而阿尤一直搖頭。
可是今日不一樣,阿尤點頭了。
餘煙夾菜的動作停滯了幾秒,下一刻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不吃飽哪來的力氣逃跑?
阿尤收拾好碗筷走後,餘煙沒有耽誤一秒的時間,起身從床鋪底下掏出一根吸管粗細的鐵針。
這是她費了好大力氣從腳上的鐵鏈上取下來的多餘一塊鏈扣。
這六十天,她算是把‘鐵杵磨成針’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指尖拂過鐵針的針尖,餘煙的眼神愈發的冰冷。
成敗就在此一舉。
不知過去了多久,門才又被打開,這次進來的不再是阿尤,而是餘煙‘惦記’了許久的林澤然。
“好久不見,餘煙,有沒有想我?”林澤然麵上帶著放蕩不羈的笑,手上拿著一杯透明的液體,悠悠的邁著步子往餘煙走來。
餘煙很平靜,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慌亂、驚恐。
“的確是好久不見,我還真‘想’你了。”
聽著餘煙冷漠的口吻,林澤然知道她說這話不是真心的,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很高興。
“那我很榮幸。”林澤然厚著臉皮笑道。
餘煙翻了個白眼,垂眸看著牆麵,林澤然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牆上的六十道印子,眼裏劃過一絲興味。
他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冷落你六十天嗎?”
“不知道。”餘煙冷漠回答。
林澤然眸子深邃的看了眼麵前坐地上的女人,他沒有為餘煙的冷漠態度而生氣,反而他慶幸餘煙還能和他說話。
“你就不好奇,你消失的六十天,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嗎?”
林澤然的這句話讓餘煙麵色一怔,是啊!她消失了六十天,霍北辰有沒有……
她正這樣想,林澤然直接給了她答案。
他舉著酒杯在餘煙身邊坐了下來,兩個人一同看著麵前這一道道無聊單調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