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學技術日益發達的今天,人類尚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不甚明了,更徨說那天外之際的外太空了。而在地球之上又如何沒有那些,晦澀不明的其他事情呢?隻是終究人窮天闊隻能覓得些許蛛絲馬跡而已。
……
陽光照耀在亙古以來層層疊積的冰原之上,像是一條條無數的七彩小蛇遊蕩穿梭在透明的冰層裏麵,一望無垠的冰層上麵三隻南極帝企鵝正扭動著臃腫而肥胖的身體,噗嗤著短小的翅膀圍繞在白胡子老頭身前,老頭穿著寬大的黑色衲衣,手持降三世印眉頭微皺,口中嗬斥了一聲,那些企鵝就四處走開去了。
冰原之上幽咽的風嘯聲,低沉又哀傷的從遠方傳來,夾帶著無根的雪花滾落在四處,又紛紛揚揚從剛落下的地方蹦起來,老者空洞而深邃的眼眸裏,仿佛這個世界上找不到讓他聚焦的事物或者人。而此時茫茫白色的天地之際,一人乘狼,踏雪而來。
白色的巨狼四蹄打在堅硬的冰原上,像是老者口中的念語,深沉而富有節奏。風雪從雪狼四處掠過,吹落在背上的中年漢子身上又瞬間消融,中年漢子赤裸著上身,肌肉的線條像是要掙脫古銅色皮膚的束縛爆炸開來。
老者撤了印結,緩緩站起身來,行步如蓮花綻放,黑色而寬大的衲衣在空中與風雪共舞著,若從正麵看去,雖說老者麵容紅潤全無一絲蒼老的氣息,但是那高頎而瘦弱的身體像是拖著巨大的衲衣在風中行走。三隻企鵝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不遠處的石廟前麵,端坐在石板上用嘴喙琢著懷裏的羽毛。
老者在石廟側麵的石屋前麵停了下來,石屋相比石廟來說,顯得隨意而渺小。風雪吹著他身上的黑色納衣仿佛被隔絕一般,不能入侵絲毫。
"主人,天道茫然,這些年罪奴未可一窺半豪。"中年漢子輕啪了一下雪狼的頭,雪狼極為溫順的停了下來。
老者並不回答,看了一眼身材巨大的中年漢子,示意他到石屋說話,中年漢子下了雪狼,神色恭謹的跟在後麵。雪狼搖頭見兩人在身後走去,眼神中露出一絲興奮,甩了甩狼頭上的雪花,朝著三隻企鵝奔去。
企鵝似乎早就感覺到危險,朝石廟裏麵跳躍著身子跑去,石廟周身屹立著九十九跟極為巨大的石柱,石柱表麵散發著幽暗的暗金色,九十九根石柱上麵架著一塊更為廣大的黑色橢形石塊,石柱之間並無連接的建築,然而巨大的圓形石廟裏麵卻是一片幽暗,沒有絲毫光亮,白刺刺的太陽光也隻能止步於石柱之外,三隻企鵝迅速沒於石廟裏麵,雪狼停下疾馳的四肢,由於慣性前腿跪在地麵上,依舊朝石廟前麵滑去,雪狼驚恐的鼓著眼睛,心髒撲騰的像煮沸的滾水,好在終於在石廟前麵停了下來。
石屋由簡單的四塊巨石搭建,三麵為牆一麵空出來做門,裏麵隻有一方簡樸的長方形石頭用來做石桌,老者自顧坐在石桌前,中年漢子雙手相結在身前,微躬著身軀在老者側麵往前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弧度。
"物自有去來,何苦執拗,你沒看清楚,我也沒能看透,然而時不待我,這南極大若千萬平方千米,你曆年來孜孜求尋遍地沒有結果,我不怪你。"老者斜著眼神,看向不遠處的天廟心中一陣落寞。
中年漢子躬屈著的身子微微一震,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主人,那我該如何做。”
"這些年來,我冥冥之中感觸到了天下的大勢,卻依舊不甚明朗,但是計劃肯定是不能變的。"老者捋了捋胡須,眼神漂浮到了遠方。
時光回朔到二十年以前,中國南海岸線上處於海岸不遠處的一座島嶼上,夏季的海風中混雜著鹽腥味,吹拂在一個穿著麻衣短褲赤腳而黝黑的漢子身上,黝黑漢子一手抹了垂在眼簾上麵的汗水,一手提著大水桶,著急的站在門口心中緊張不已。不一會兒一聲嘹亮的啼哭就從屋內傳來,停在不遠處樹上的海鳥像是受了驚嚇撲哧著翅膀遠去了。
一個頭戴周圍垂著遮陽簾鬥笠的大高個,站在遠處莫名的看了一眼飛馳而來的海鳥,身後的海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聲啼哭而顯得平靜起來。大高個從簾縫裏看了一眼屋旁椰樹上的驚恐落下的羽毛,心中不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