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時分。
太宰退燒了,貓屋敷晴開始發燒了。
頭腦昏沉心口還陣陣發痛,感覺哪哪都難受。一想到這一切全都拜狗比金主所賜,貓屋敷晴內心的野草開始瘋長,手上拿的刀不由用勁。
“嘶——”
心神恍惚間抹的並不是狗比金主的脖子,反而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傷口麵積大,鮮血湧出來,兩三秒間就把砧板上的菜都染紅了。
傷到了血管。
血流止不住隻能包紮。
窩在軟塌上打遊戲等宵夜的太宰嗅到血腥味,扭頭就看到一抹刺目的鮮紅色。恍惚間,腦海就再次閃過她躺在血泊裏麵的畫麵。
心悸感一閃而過。
差點就推倒的boss也不在意了,毫不猶豫的丟掉手裏的遊戲機。太宰站起身就去拿醫藥箱,這麼一會功夫暫時按壓傷口的手帕已經滲透了一半。快速又輕柔的用碘伏消毒傷口,用繃帶裹纏好。
“笨蛋嘛,切到手。”
老娘想切的是你脖子。
貓屋敷晴心裏翻了個白眼。毛躁不符合大和撫子的人設,解釋道,“頭有些昏沉,晃了下神不小心切到了。”
包紮好後。
看她起身又要去廚房繼續做宵夜,太宰拉著她的手腕阻止的說,“我突然想吃蟹肉罐頭,不吃飯了。”
這暗藏體貼的話讓貓屋敷晴煩躁的心情好受一點,“那我去收拾下,血跡滲透砧板就不能用了。”
太宰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
果然發燒了。
沒聽她的,直接打橫抱起走向臥室。把人塞進被窩後,說了句,“我去收拾,你先休息會。”
太過難受。
貓屋敷晴這時候也懶得裝什麼大和撫子了,閉上眼睛,幾息功夫就陷入了沉睡中。片刻後眉心攢起,麵上很明顯的帶了一絲不舒服之色。
隻有睡著後才會流露出一點真實情緒。
太宰眸色沉了幾分。
用指腹把她的眉頭撫平了,才起身去廚房。
案板上有塊白玉的豆腐,上麵沾染了朵朵的血花。往垃圾桶傾倒時太宰突然伸手摁了下,豆腐非常的軟嫩,沒怎麼用力輕輕一按就碎了。
他又拿刀模擬了下。
長期做飯的人手上會形成肌肉記憶,切菜晃神時也會本能的按照之前的節奏動作。已經切下來的兩塊豆腐都是直麵的,手上的傷口卻是斜麵的。造成那個傷痕需要的力道很大,這不是切豆腐的力道。
她當時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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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屋敷晴因為膀胱爆炸不情不願的蘇醒。室內的小夜燈開著,睜開眼就看到金主坐在旁邊,搬了個小矮幾,正在筆記本上雙指如飛。
加黑加粗的抬頭可以看出是份企劃案。
港黑除了暗地裏的生意,明麵上也是正經納稅的事務所。即是mafia的幹部,也是企業的高層。除了運籌裏世界的黑暗,明麵上的正經生意也是他在做決策。舉個鮮明的例子,港黑的收益有一半來源於太宰。
相當於一人打兩份工,還是很辛苦的。
而這份辛苦有時候會轉嫁在她身上。多少個不眠夜,狗比金主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而她頂著黑眼圈熬夜做計劃案。喵喵尒説
前科太多,都例數不完。
在裝睡躲避工作和尿床之間她選擇前者。準備起來時後知後覺的發現手背上插了針頭,身旁另一側輸液架上還掛著藥水袋。
這是看護她才沒睡?
心頭不禁一暖。
到底一個被窩睡了三年的情分,有時候還是個人。
她的動靜引起了太宰的注意。
“醒了?”
很自然的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抬頭看了眼藥水袋,還有小半,這才問道,“要喝水嗎?”藥效原因會造成口幹舌燥。
他提到水。
貓屋敷晴很口渴卻搖頭,膀胱爆炸快要憋不住了,一起生活三年了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