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為什麼跟著我們?”
袖劍還未出鞘,徐朔之便輕而易舉擒獲了身後之人。
那人側著臉並不與他對視,似乎也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
“嗬,脾氣還不小。”
早從廚房出來時,徐朔之就知道自己被跟蹤了,哪會傻到給對方出手的機會。不過這人的身份倒有些意思,徐朔之一開始並沒有猜到會是她。
梁長風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那人,他淡淡一笑:“老徐,把劍放下吧。”
“這怎麼行,誰知道她一會兒又打什麼主意。”徐朔之全然不顧這意見,反而將袖劍壓得更低了,“這狄府都什麼人啊,隨便逮一個就是犯事兒的。”
被擒之人卻很不服氣,朝徐朔之狠狠瞪了一眼以示不滿。
梁長風有些無奈,走上前按住徐朔之的手腕。
“你這樣她也不會開口。”
徐朔之撇撇嘴,猶豫了片刻,終究放下袖劍:“先說好啊,要是她再動手,我就不憐香惜玉了。”
“嗯……”梁長風咳嗽一聲,轉而對麵前的人說,“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再現身,看來現在正合適。”
那人正是昨日在賞寶宴上出現的女子雲華,眼下她穿著素色上衣灰色長褲,原本的長發微微挽成發髻,比昨日更像個女婢。
梁長風又說:“你不叫雲華吧。”
那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滅了。
“你在說什麼呀。”雲華的聲音依舊柔柔弱弱的。
梁長風不理,繼續說:“你跟著我們也是想找夜明珠吧。”
眼看瞞下去也沒了必要,雲華才鬆口。
“沒想到你還真是聰明。”雲華秀美的臉上多了幾分狡黠,但更令人震驚的是,方才還聽起來柔弱的聲線一下子就變了,變成了隻有年輕男子才會發出的聲音。
“你是男的女的?”徐朔之驚訝得嘴都合不攏,直愣愣地看著雲華來回打量。
雲華笑了笑,慢慢將身上的外衣脫去一旁,又細細擦去臉上的脂粉,將一頭長發束起後,才重新看向二人。
徐朔之越看越稀奇,這家夥竟是個眉清目秀的英俊少年,而且……
“雲海?”
“他不是雲海,他叫雲山。”
徐朔之懵了:“雲山?怎麼和雲海長得一模一樣。”
梁長風早就習慣了他一驚一乍的樣子,解釋道:“他們是雙生子,自然長得一樣。”
“雙生子……”
正說著,李末和侯振二人也從長廊的另一頭走過來,卻見徐朔之與梁長風將一人團團圍在中間。
“怎麼了?”李末在衙門多年,憑著經驗也知道這其中有問題,三並兩步跑了過來。
“這家夥對夜明珠感興趣,跟著我們一路了。”徐朔之搶先說。
李末繞到他們跟前,上下打量著這個有些臉熟的俊俏少年,問道:“你……你是什麼人?”
少年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嘴角微揚:“雲山。”
“你為什麼……”
“好了,別問了。我是雲海的哥哥,我確實是衝著碧水明月珠來的,不過我沒打算跟你們動手。”
雲山環抱雙臂,不緊也不慢地說著話,讓人難以忽略他眼底的一抹自信。他確實不是雲海,他比雲海更鎮定自如,既不張揚也無傲氣。
“梁堂主,能不能給我看看夜明珠。”雲山話鋒一準,說道。
李末與侯振異口同聲道:“夜明珠找到了?”
梁長風點頭:“剛找到。”
“是啊,還是兩顆。”徐朔之補充。
“兩顆?”
徐朔之搖頭晃腦:“好東西成雙成對,也怪不得狄靖武要奪。”
各人露不同神色,但眼睛都盯著梁長風手裏的木匣子。
“大家都在了,這事也該做個了結。”梁長風說,“我們不如去廊亭那兒坐下來慢慢說。”
說罷,他便朝廊亭的一張石桌走去,其他幾人包括雲山在內也快快跟上。
石桌旁的椅凳恰能坐下四人,梁長風則站在一旁將手裏的木匣子恭恭敬敬放下,但他沒有急著將匣打開,而是從懷裏取出絲袋。
“這個袋子你們都見過吧。”梁長風揚揚手,將絲袋繡花的那麵展示給眾人看。
“這不是從林大祥身上搜出的絲袋嗎。”李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