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海並沒有用很重的語氣,可出口的字句卻擲地有聲。
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體大的還是省大的,都不約而同地朝著尹戈看過去,眼神中不管是嘲諷還是同情,都足以讓人羞憤不已。
尹戈挑釁不成,反而在這麼多人麵前出了醜,臉上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
“漂亮話誰都會說,但現在不敢跟我比的人是你,其他說再多也沒用。你口口聲聲說是江教練留不住你,但如果他一直以來用心培養的人都是我,誰是那個次品可真不一定。”尹戈冷笑一聲,“隻可惜他辛辛苦苦到最後,馴了一隻白眼狼出來,還是隻隻會臨陣脫逃的白眼狼。”
跟江知海不同,他這話分明已經算是惱羞成怒之後的人身攻擊,別說江知海,就連顧洋跟徐小北他們聽了都有些發惱。
徐小北剛想張嘴還回去,就聽見江知海開口道:“是啊,他是想不到,一匹狼不管怎麼馴都不可能馴成一條聽話的狗,所以他現在學聰明了,直接找狗來馴,才能馴得服服帖帖,說不定還能幫他咬人。”
江知海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又看著尹戈輕笑了下:“就是不知道他這次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一條狗也永遠都不可能馴成一匹狼。”WwWx520xs.com
顧洋這還是第一次知道江知海說話也能這麼毒辣,聽見這話,連剛才被尹戈燃起的憤怒都忘記了,就隻剩下瞠目結舌的驚愕。
尹戈可沒江知海能沉得住氣,這話分明就是在罵他是一條幫主人亂咬的哈巴狗,順便將他的能力也一並踩在腳下,踩了個稀碎。
他不由得氣急敗壞:“你不要隻知道嘴上逞能,真有本事就再跟我比一次,讓我們好好看看,到底誰是狼,誰是狗。”
話挑釁到這個份上,江知海再不接下,可就真是大大失了顏麵。
在在場的所有人看來,這似乎已經不是江知海與尹戈之間的私人恩怨,而是成了省大跟體大之間波濤洶湧的較量。
“有本事就比比看!”體大的學生都自覺地湧到了尹戈身後。
徐小北他們也不甘示弱,一起站在江知海身邊,同仇敵愾地瞪著對麵的人。
“跟他比!一個你的手下敗將,有什麼好囂張的!”徐小北憤憤地開口。
就連一向都看不慣江知海的陸昂,此刻都站到了他身旁,一臉不忿地瞪著對麵。
就隻有顧洋,看向江知海的眼神裏滿是擔憂。
雖然江知海每次說起不想再比賽的時候,語氣都是一貫的雲淡風輕,但顧洋似乎還是能聽到他那些話背後藏著的執拗。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真的都不想看到江知海被逼著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尹戈一臉的咄咄逼人,江知海身上卻找不到一絲被緊逼的窘迫。
他眉心輕蹙了下,突然把站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人抓住,往前推了半步:“跟你比賽,用不著我,他們倆就夠了。”
被他推出人群的正是除顧洋外離他最近的徐小北跟陸昂。
別說尹戈,就連他們倆現在都一臉懵逼。
徐小北轉回頭去對著江知海,焦急地用口型詢問:“搞什麼?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陸昂比他出息了一點兒,沒當麵掉鏈子,片刻的愣怔後就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死樣子,可但凡跟他熟悉一點兒的人都能看出來,他現在的虛張聲勢跟平時那副下巴昂到天上去的神奇模樣可真是大不相同。
尹戈怒極反笑:“江知海,也不帶這麼侮辱人的吧?”
池南見事情發展到這麼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也不得不出口打圓場:“幾句玩笑話,沒必要發展成這樣,反正我們本來也已經定好了規則,就按原來的……”
江知海打斷他:“你不用擔心,南哥,我是在說真的,陸昂跟徐小北,他們就可以把他打敗。”
他的嘴角又露出那絲讓尹戈痛恨的淺笑:“還是說,你連跟他們同場比賽都不敢?怎麼?怕輸了被江岩掃地出門嗎?”
在場中許多人都已知道他跟江岩的關係,看他這樣直呼父親大名,心下對他們父子關係也都不由得更為好奇。
隻不過在這樣緊張的時刻,誰也不敢將這好奇表現出來。
池南依然是一臉擔憂,就隻有是騁,一掃剛才趕人出隊時的嚴肅,閑適地在一旁站著,一副正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簡直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我要贏的人是你!”尹戈氣到聲音都有些嘶啞,能看得出來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江知海笑了笑:“隻要你能打敗他們,我就公開承認,自己徹徹底底輸給了你。”
“海哥——”顧洋擔憂地拉了下他的衣袖。
他以往可是沒少在比賽中見過尹戈的身影,雖然他沒贏過江知海一次,但那速度也不是誰都能比的,更不用說是校泳隊裏普普通通的兩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