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回答,再想想當初自己給他腦補的那一出纏綿悱惻的多角戀,顧洋真不知道這時候該感歎徐小北頭腦簡單,還是該感歎自己是個傻子。
他一把將江知海推開,紅著臉問:“這麼早就訓練完了嗎?是不是想要按摩?”
徐小北對他擺擺手,轉向江知海開口問:“是騁今天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再兩天就要比賽了,我跟陸昂心裏挺燥的,你要不要先當個參照,跟我們比一次,也讓我們心裏有個底。”
他隻顧著說話,似乎完全忽略了江知海的眼睛根本沒有任何被迷住的跡象。
這些天,他跟陸昂已經不知道在這泳池裏遊過多少個來回,雖說成績是在一點一點的提高,但一直這麼悶頭遊著,就算是騁跟江知海一直都表現得雲淡風輕,他們這兩個要去衝鋒陷陣的照樣還是會覺得緊張。
今天是騁不在,江知海還有課,他們兩個在泳池裏遊到現在沒人監督,徐小北才又動了這些花花腸子。
聽了他說的話,江知海的眉頭首先便微微皺起,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你確定比賽之後心裏就有底了?”
徐小北見他這副表情,原本來找人的底氣一下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猶豫地道:“起碼比現在好點兒吧?你們就隻說我能贏能贏,我都上網查過了,就我現在這速度,跟世界記錄差得多了去了,再怎麼說尹戈也是要去國家隊的人,我真能行嗎?”
徐小北想到尹戈平時在自己麵前那副牛哄哄的樣子,心裏更是別扭:“大話都說出去了,要是我再輸了,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不止如此,他入學以來在泳隊傾注的所有心血也都將付諸東流,連遊泳館的訓練時間都保證不了,他們泳隊就算在微博上再火,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江知海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也不可能貿然答應跟他們比這一場:“尹戈是尹戈,我是我,就算你們贏了我,不知道尹戈現在的狀況,心裏也一樣沒底。”
江知海這話乍一聽像是謙虛,可接下來這句明顯就變了:“更何況,你們根本贏不了我,跟我比除了加重你們的心理負擔根本沒有其他作用。”
要是別人說這話,徐小北恐怕早就嗤笑著開嘲了,但他麵前這個人是江知海,所以他明白對方說的並無誇大,甚至也沒有傲慢的意思,純屬在陳述事實罷了。
他長歎一聲:“算了,是我的錯,我不該來自取其辱。”
誰知道江知海這邊還有下文:“他要去國家隊,不也一直沒去成嗎?這不就是他跟一流運動員的差距所在?”
江知海也沒想到,為了給別人打氣,他居然會把自己的私事也一並說出來:“上次江岩來找我了,讓我勸你們取消報名,遊泳館的賭約取消,他幫我們要訓練時間。”
徐小北一愣,滿臉的意外:“真的?”
顧洋在一旁點點頭:“真的,我當時也在場。”
“以他的脾氣,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根本不可能為了手底下一個隊員來跟我服軟,這說明尹戈的身體情況確實不怎麼好。”江知海特意將他的胃口吊了起來,“當然了,我當時直接拒絕了他,因為覺得你也不是這種甘受嗟來之食的性格,但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可以再打給他,起碼遊泳館還能讓泳隊訓練,泳隊也不會因為這一次輸就散了。”
江知海當然不是真的想去跟江岩示弱,他說這話,隻不過是想通過激將法激起徐小北的鬥誌罷了。
徐小北性格簡單,這種方式對他果真有用,他咬咬牙,斷然開口:“那怎麼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麼多人眼睜睜看我們打的賭,現在去認輸還不如讓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