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北看不出他們之間湧動的暗流,在一旁插話:“頂多嗆兩口水。”
江知海還在緊緊盯著顧洋的雙眸:“嗆水也不會。”
即使麵對他這樣溫柔篤定的眼神,顧洋心底還是害怕的。
當初被江知海救下之後,他就再也不肯下水,夏令營的教練想要退款送他走,他一心記掛著那個救他出水的小英雄,怎麼都不肯回去,最後甚至跟教練定下一個所謂的君子協定,教練允許他在夏令營繼續呆著,他絕不告訴家裏溺水的意外就這樣,偷偷在江知海泳隊外蹲守了整個暑假。喵喵尒説
隻不過當時江知海眼裏除了遊泳似乎什麼都看不到,甚至跟隊友都說不上兩句話,更何況是他。倒是池南,知道他是那個被救上來的小男孩,每次見他來偷看江知海,總要逗他幾句,久而久之,居然也算是成了熟人。
一整個暑假,他沾水的時間不過也就是在剛入營的頭兩天,可溺水的陰影始終盤桓在他的腦海中,雖然不至於影響到他的性格形成,但對於水域的恐懼早已經深入他的骨髓,這麼些年,他確實再也沒有下過水,就算是到了現在,聽見他們要教他遊泳,顧洋還是一瞬間便想起當時池水沒頂的窒息感,心頭的恐懼可想而知。
可是在江知海麵前,他又倔強地不想表現出自己的恐懼。
這大概就是心虛之人的通病,明明普通人也可以有這種恐懼,但他就是覺得,如果自己說出來,江知海就可能聯想到自己的陰影與他有關。
雖然心裏一直惴惴不安,顧洋還是換了泳褲,跟他們去了訓練廳。可到了泳池旁,他卻依然戰勝不了自己的恐懼,抱著扶梯坐在池邊,任泡在池子裏的江知海怎麼哄都不肯下水。
“我還是看你們遊吧……我不想學。”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顧洋耐心誘哄:“這裏有台階,你下來水也沒不到頭頂,先下來再說。”
顧洋緊緊抱著扶梯,隻拚命搖頭。
徐小北一個急性子,在旁邊看得難受不已。
他靈機一動,壞點子一下就湧上來,趁著顧洋不備,蹲下身去,一把掰開他的手臂,把人從池邊推了下去。
顧洋猝不及防,喊聲還來不及出口,便瞬間跌落池中,他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感受到無邊的池水將自己包圍其中,一直藏在記憶深處的窒息感也刹那間再次襲遍全身。
顧洋明明慌亂得不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像當初溺水時那樣,連最普通的一句救命也喊不出。
那時的他都不知道,江知海是怎樣在滿池學遊泳的毛孩子中發現他在溺水的。
顧洋的手胡亂在水中拍打著,但其實根本舉不出水麵,他又要溺水了嗎?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顧洋便覺得唇邊一暖,有人敲開他的唇瓣,緩緩地渡了一口氣過來。
顧洋的心髒一顫,下意識地睜眼。
清澈的池水間,江知海那熟悉的眉眼正在他眼前,安穩又篤定。
好像是在跟他說,真的不用怕,一切都有我在。
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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