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零零的走在大街小巷,熱鬧的喧囂聲卻難以掩蓋我的落寞。
“玲玲姐,我承認我是自私的。”
我對著自己的背包說道:“在水渠的時候,當我聽到陸然說你丈夫已經娶妻生子的時候,我考慮到的並非是你的感受。”
說道這裏,我苦澀的笑了一聲:“說來可笑,我首要的想法是胡家一定會抓住這次機會,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和龍爺。”
“我知道你怨氣難消,也知道你即將消散,我……”
停頓了許久,我低頭喃喃:“對不起,我能做到的隻是回去將你好生安葬。”
說完心裏話,我繼續前行,朝著客車站的方向前往。
大概十幾分鍾左右,靈牌裏傳來了劉玲玲的聲音。
“你已經盡力了。”
劉玲玲的話讓我心頭悸動,我清楚,她不會放掉怨念,但至少,這句話也是對我的一種安慰吧。
“但這個負心人,我要詛咒他一輩子!”
我邁動著步伐,沒有停歇,這個世界上,或許從來沒有徹底放下這種事兒。
一片枯黃的落葉掉落在我的手掌上,伴隨著秋風,滲透著寒意。
不知不覺,北方的地境已經提前入了秋。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或許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吧。
我已經將胡家的事情拋在腦後,不再考慮。
因為我明白,至少我還有前行的方向,而劉玲玲已經走到了終結。
我想著安慰她些什麼,但又清楚沉默或許更好。
“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三更歸夢三更後。”
我身後傳來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一路走過來,我腦海都一片糟亂,但這個聲音卻清晰無比,吸引住了我的腳步。
我好奇的轉過頭去,看到一個倚靠在天橋的身影。
老者頭發花白,身著長衫,慵懶的靠在一旁,麵前擺放著竹筒,竹簽,身後一道幡上寫著知陰知陽難知命,算南算北難算天。
原來是個算命的老先生,乍一看,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天橋上往來的人群很多,很少有人駐足,天橋算命儼然已經成為了各地別樣的風景線。
“小夥子,遇到愁心事兒了吧,可需卜上一卦?”
“多謝老先生,不必了。”
我沒有心情卜卦,轉身離開。
看著我離開的身影,老先生也沒有阻攔,而是對著我的背影說了幾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兩甲靈開七冬愚,欲打醇棺木難支。”
“戲說紛紜終落水,狐井紅苗燃凶屠。”
“苦情苦恨苦人心,北行萬裏真無情?”
霎時間,我停下腳步,猛然的回頭看去,哪裏還有老先生的身影。
年邁蒼蒼的老人,雖然精神抖擻,但憑空消失也太詭異了吧。
我立刻折返十幾步,回到了老者所在的位置。
沒有竹簽,沒有長幡,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段話明顯是卦謠,而且說得正是我。
十二那年,我變成了傻子,可以稱之為兩個小甲。
接下來便是七年的傻子生涯,後麵那句我參不透,但我清楚,獨木難支幾個字對我有特殊的意義。
後麵兩句不就是鱗莊和枯井的遭遇,但最後那一句……
我皺著眉頭,無比後悔剛才沒有找老先生卜一卦。
如今有了卦謠,可卻讓我有些霧裏看花的感覺。㊣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多謝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