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雲鳳外,幾個二代之中,內心最忐忑不安的,當然是薑元一。
盡管之前,他並未表露出太多不敬,可誰都不是傻的,自然能夠從他看東周闍梨的眼神裏,察覺到某些東西。
這才是真正的要人命!
別管實力強弱,根本就沒哪個男人,能忍受這方麵的挑釁,更何況是實力強大且神秘無比的秦宇。
表麵強自鎮定,可薑元一內心的惶恐,隨著時間的流逝,並沒有消散反而逐漸變得更加的強烈。
因為他設身處地的,替秦宇思考了一番,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接下來會怎麼辦?
這一想,薑元一就被嚇壞了,感覺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將會無比短暫且拒接悲慘。
因而,心神恍惚之餘,薑元一最想的當然是討好秦宇,為自己續命。所以當眾人站在門口,看著落鎖的黑色原木門時,他不知腦袋抽了什麼筋,“門被鎖上了,我這就去打開……”
說著就向前走,直到被人拉住,才恍然回過神來,迎著眾人的眼神,一張臉猛地漲紅。
剛才,他隻是下意識的,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因為沒價值的人,最容易被舍棄掉。
可這個舉動,實在是太過愚蠢。
雲鳳等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古怪和不可思議,似乎根本想不通,自己等人之前為什麼,會跟這麼愚蠢的家夥走在一起。
如果這扇門、這把鎖,真的如此簡單,秦宇和兩位黑袍大人,也就不會站在這了。
夏純輕咳一聲,黑袍下的麵孔,遍布沉凝之意,緩緩道:“我來試試吧。”
他與這座城池之間,因為先祖留的後手,如今是存在一些關聯的,盡管並不強烈……但開一扇門上的鎖,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一刻,夏純和薑元一的念頭差不多,雖說他們已經跟秦月達成合作,但既然是合作,自然雙方都要出力才是,坐享其成是不存在的。
否則,事後的分配,他們就失去了話語權。
盡管對秦宇占大頭這件事情,夏純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放棄了,為自己為太平多爭取一些好處的念頭。
便比如現在。
“你小心點,我感覺這扇門很不簡答。”太平道姑緩緩開口,眼神露出一絲緊張。
夏純笑笑沒再多說,走到黑色圓形木門前,看著上麵的落鎖,黑袍下麵龐越發凝重。
他當然知道這扇門不簡單,盡管它在眼前,可閉上眼感應,竟是一片空白虛無。
幻象什麼的,當然是不存在,木門就在眼前,黑色的,圓形的……它是真實存在。
之所以感應中空白,是因為它存在的形式,超出了他的感知範圍。
深吸口氣,夏純探出手,按落在木門上。
他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塑,但如今卻開始,釋放出某種無形無質的威嚴氣息。
如山嶽、似江海,即便靜默不動,未曾發出半點聲息,可隻要靠近到一定範圍,就能夠清楚的感知到,所釋放出來的壓製。
雲鳳等人臉色微變,眼眸之間下意識,露出敬畏之意。
黑袍大人的手段,果真不是他們可以想象,拋開其他不提,便是這份壓製氣息,如今隻是被餘波籠罩,就讓他們感覺重逾萬鈞,若正麵落下,隻怕一身修為十不存一。
他們自然不知道,如今夏純身上散發的,是這座城池本身的氣息,他如今正在借力。
私塾再神秘,也是城池的一部分,以城池之力出手,破解開這扇門,思路是對的。
可問題在與,夏純小覷了這扇門,在這座城中的地位……或者說,它如今的地位,被某種未知的意誌,給臨時提高了。
秦宇眼底暗金光芒微閃,便知道這番交鋒,夏純要失敗了。現在退走,他最多受點小傷,再繼續下去,就不是想罷手便能罷手的了。
一步邁出,秦宇來到夏純伸手,抬手拍在他肩上。
黑袍下,緊閉眼眸的夏純,驀地睜開雙眼,臉色驟然蒼白,渾身毛孔一下子打開,汗水噴湧而出,將身上黑袍打濕。
他滿臉後怕,感激的看了秦宇一眼,拱手行禮,“多謝秦宇道友!”
雖然夏純不知道,再繼續下去,最終下場會如何,但那份感覺……絕對是他不想麵對的。
秦宇點點頭,“你退下吧,這扇門不是你能打開的。”
後知後覺的眾人,臉色豁然大變,看向他背影的眼神,敬畏之意幾乎流溢出來。
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宇便已經出手,可從兩人反應及對話中,卻不難猜出。
薑元一差點哭了,秦宇表現的越恐怖,他內心便越是彷徨、恐懼。更何況之前,他還做了一件,無比愚蠢的事情,這種沒半點用處的廢物,便是被殺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