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柔本以為自己運氣還算不錯,剛來就抓住了搖錢樹,不用繼續泡在這汙池裏。
可老男人的回答,卻讓她心裏那絲剛剛才燃起的希望,被迎頭澆滅。
老男人明麵上揮金如土,豪爽得令人咂舌。
終究隻是個半路發了橫財的暴發戶,內裏空空如也。
在秦禦霆麵前,恐怕連螻蟻都不如。
甚至比不上李無言那頭肥頭大耳的豬,李家好歹也算是正經豪門。
“這些東西哄哄小姑娘還行,拿來誆我,可真就是沒有一點誠意。”
顧安柔攏了攏新燙的波浪大卷,趁機從猥瑣老男人懷裏脫身。
老男人見不僅滿眼是錢,還準備獅子大開口,也沒打算慣著她,臉色瞬間陰鬱。
“嗬嗬,誠意?你以為自己是誰?人盡可夫的婊子而已,這地兒一抓一大把,根本直不上價,要不是看你年輕又有幾分姿色,大爺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喝得滿臉潮紅,醉眼迷離的老男人,對著顧安柔一頓嘲諷挖苦,罵得盡興了,才左擁右抱地揚長而去。
“啊!混蛋!你以為你是誰?簡直口出狂言!”
“要不是顧繁星那個賤人從中作梗!你們這些人,連給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等本小姐哪天翻了身,非得拆了這破會所不可!”
顧安柔以為憑著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在這種地方一定能呼風喚雨,眾星拱月。
卻沒想到,連土的掉渣的肥豬都敢肆意嘲諷她。
她氣得假胸都快炸了,站在空無一人的包廂裏,破口大罵,肆意撒潑。
那副樣子,跟市井潑婦不能說毫無關係,隻能說一模一樣……喵喵尒説
楓林別墅,客廳。
秦禦霆盯著不遠處,緊閉了不知多久的臥室門,眸色血紅,絲絲透著哀怨。
有顧繁星在身邊,他總能安然入睡。
本以為這回能喜提幾日好夢,結果竟然被親兒子給攪黃了。
從她們這倆進去不久,秦大少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瓶子喝空了好幾個,裏頭卻始終動靜全無。
更要命的是,他從黃昏等到午夜,竟然沒有絲毫睡意。
秦晏,奪妻之恨,為父記下了!
秦禦霆望著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終究還是忍不住對親兒子放了狠話。
隻不過跟個四五歲的孩子計較,實在有失體麵,所以他隻是默默地在心裏,記了一筆狠賬。
麵上卻不動聲色……
翌日清晨,在屋子裏躲了一天清閑的顧繁星和顧兜兜,大手拉著小手,總算是肯邁步了。
不過,其實也並不是他們願意出來。
隻是屋裏沒有屯糧,娘倆一個賽一個饑腸轆轆。
這才不得不出來覓食。
“媽咪!你快回屋去躲著!早飯還有接下來幾天的口糧交給我來解決!”
厚重的門板緩緩掀開一條縫,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裏頭將出來。
顧兜兜眼珠子滴溜溜轉轉,紅外線掃描儀似的在屋子裏繞了一圈。
見渣爹鍥而不舍,竟然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忙回過頭將顧繁星往屋子裏推,動作那叫一個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吵醒了秦禦霆,老媽又會被糾纏。
看著顧兜兜滿眼的戒備,用十二分的警惕防著親爹。
顧繁星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沒關係的,讓媽咪出去吧,我們總不能在屋子裏躲一輩子吧,那多無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