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
毛老大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毛大”,後麵圈了個圈,摁了自己的手印。
為了不被抓進牢裏去,“虎”字都不會寫的毛老大,直接變成“毛大蛋”了。
沒有老爹,他和毛老二也沒有分家。他作為毛家長兄,就是一家之主,簽這個字是有效的。
但是,現在隻有七兩多銀子,去醫館肯定是不夠的。
尹四田這一招,不僅是要回大嫂的簪子,實際上也給村長和族長指了一條明路。
毛家沒有錢,可以借嘛。
雖說大家都不富裕,但湊吧湊吧,幾兩銀子還是有的。
於是,在村長和毛族長的作保下,全村人又湊了二兩多銀子。
毛老大一一給人家打了欠條,毛家由此欠下一腚的饑荒。
“毛老大,你們不要打著不給毛四狗治,讓他死在鎮上,給你們省下銀子的主意。若是他真死在那,你們兩個還是要坐牢的。”村長厲聲道。
“是,是,是,”毛老大兄弟倆連忙應著,“一定給他好好治!”
毛四狗被抬上村長家的牛車。
毛老大和毛老二跟著,將他送往鎮上的醫館。
毛大丫本想跟著去的,被尹四田拽住了。
她去了,毛四狗若死在那,是誰的責任隻怕說不清楚。
人群散去,站在後麵的林夕顏顯露出來。
飯點已過,午飯都涼得透透的了,本來計劃著飯前一準回來的四田還沒回來。
林夕顏有些擔心,她往這邊走走,想迎迎四田。
看見一群人圍在作坊前,她還以為果真自家作坊裏出事了。
當她急匆匆走過來時,正好見尹四田從周氏手裏將原主母親的簪子奪了回來。
尹四田並不知道,原主的身體裏早已換了個芯子。
他討要簪子,就是為了她——林夕顏。
林夕顏很感動,她沒上前,靜靜地站在後麵,看他怎麼處理。
事情圓滿解決,林夕顏真心感覺到四田的機智。
這事表麵上看起來,是村長和毛族長在處理。
實際上,卻是尹四田在背後操控著整件事的走向。
“大嫂,這簪子你收著,我給你要回來了。”四田將簪子遞給夕顏。
夕顏接過來,細細端詳。
當初原主的母親剛到柳樹屯時,身上穿的是綢緞衣,頭上的飾品也不止這一件。
但是因為母親身體不好,又被孫婆子毒打了一頓,需要好好養著。
所以,值錢的東西大都被賣掉,拿來養身子了。
隻有這支簪子,被孫婆子強搶了去,一直保留至今。
如今四田將它拿回來,也算給夕風、夕雨留下一件母親的遺物了。
“夕顏,我連累你被人說道了。他們說我不回家住,都是被你教唆的。”毛大丫抱著夕顏的肩頭又哭起來。
“沒事。”林夕顏輕拍她的後背,“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咱們沒什麼好怕的。”
是的,嘴長在人家身上,說什麼誰能控製得了?
天天生那些閑氣,還不得被人氣死?
“夕顏,這是今天賣饅頭的錢。”
大山娘走過來,將手裏的錢袋子遞給夕顏。
“大嫂,這個花饅頭真是太好賣了,一下子訂出去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