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一個身穿長衫,眉清目秀的少年推門進來。
“尹兄,在下陳蘭若。”
少年大大方方地跟四田打招呼,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
唇紅齒白,明眸燦燦,鼻梁高挺,眉眼彎彎,少年像林間的小鹿一樣靈動狡黠。
一貫腹黑又厚臉皮的尹四田,竟然被人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慌忙斂眉垂首,抱拳行禮:“陳兄,在下尹四田。”
“你們也別兄來弟去的了,蘭若比四田小幾個月,就互稱名字好了。”
陳老板道,“前天春風樓散後,我的手下跟隨你們回客棧,順手趕走了幾個不懷好意的家夥。
你初來乍到,又身懷萬貫,難免有人動心思。這幾天就讓若兒陪你走動,有他在,那些不開眼的想來不敢輕舉妄動。
他見天跟我走南闖北,見識多,性子活泛,你們正好可以借此多相處,多交流。”
尹四田恍然大悟,那天尾隨他們兄弟三個的家夥,不是自行退去的,而是被陳老板的人趕走的。
“謝陳……陳叔暗中護佑。”
尹四田拱手致謝,順便換了個稱呼。
與人兒子稱兄道弟,再叫人家兄長就說不過去了。
“四田,不用謝我爹,他也是為回報你幫他找到兒子。”
陳蘭若抿唇一笑,“我弟弟是他的命根子,寶貝蛋兒,丟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瞎說!”陳老板故作惱怒,“說得好像你不是我的命根子一樣。”
“那能一樣嗎?”陳蘭若眼眸微斜,扁了扁嘴,“我怎麼能跟二弟比?”
尹四田莫名覺得,這樣調皮的蘭若有些可愛。
這樣父慈子孝的畫麵,也讓他想起自己的父親。
自此,陳家大公子陳蘭若,每日都陪在四田身邊。
從府城到周圍的縣城,他們一起尋找合適的店鋪,一起商量店鋪的修整改建,一起探討尹家未來生意的發展方向。
陳蘭若不愧是商會會長的公子,經多見廣,往往在四田思路陷入枯竭時,提出建設性意見。
如醍醐灌頂,使尹四田恍然頓悟。
兩人配合默契,整天嘰嘰咕咕,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身後跟著的那倆小少年,可就有些吃味了。
“老六,我咋感覺咱倆有點多餘呢?”尹五田衝六田眨眨眼。
“我也覺得有點多餘,四哥有了陳公子,就不需要咱倆了。”六田撅起嘴。
“我說你倆怎麼那麼多事呢?”四田回頭瞪了倆小的一眼,轉回頭去繼續跟陳蘭若說話。
陳蘭若抿唇笑了笑,道:“過來,你倆怎麼能是多餘的?前麵靈泉縣有個鋪子,你倆去談下來。”
“哦,你跟我們四哥一樣黑心,談生意是四哥的強項,我們就是跟著玩的。”尹五田和六田撒丫子跑遠了。
無事時,四個少年也會一起去逛逛街,三兄弟會順手給家裏人買些禮物。
“四田,你買個百褶緞子裙給誰?你媳婦?”陳蘭若瞪著四田手裏的裙子,麵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真能瞎說,”四田桃花眸子挑了挑,“我哪有媳婦?這是給我大嫂買的。”
“哦,”陳蘭若臉色舒緩下來,又轉向五田,“五田,這個簪子給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