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顏一把扯開林望舒揪著那男人的手,氣惱地拉著他回了尹家。

你說這爹扯誰不好?偏偏要扯她那便宜大伯毛老大?

“爹,是不是做大夫的,什麼人有病都得給治?”

“那倒不是,爹沒那麼迂,”林望舒得意地道,“若是碰上那不是東西的玩意兒,就是給我磕破頭,我也不給他治。”

“既然這樣,今天那個毛四狗,你就少操點心吧。”林夕顏賭氣道。

“咋啦?他不是東西?他不是你好朋友的爹嗎?”

“別跟我裝!您一天到晚在外麵晃悠,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嗎?”

林望舒嗬嗬笑,不說話。

“還有剛才,你還要給那人治眼睛,你知道他那眼睛怎麼瞎的嗎?”

“那我真不知道。”

“他那隻眼睛是打我的時候,被他兄弟誤傷的。”

“啥?他還敢打你?”

林望舒原地蹦起,戲謔的神情立馬變成怒火滔天,“敢打我女兒?我這就去給他治眼,連他另一隻眼也給他治瞎了。”

“爹,您就別給我整事了,安安穩穩地呆著得了。”

“不想讓我整事啊?不想讓我在這整事,你跟我回家啊?咱們回自己家。”

合著這位爹到處找事,就是為了逼她跟他走啊?

“您別想了,我怎麼也不會跟您走的。您要是實在閑得沒事,就跟我去地裏收枸杞吧?過幾天白刺果也該摘了。”

林夕顏笑道,“正好您教教我,這兩種藥材該怎麼處理?”

“你不說我還忘了,咱家可是醫術世家,你怎能連藥材的炮製方法都不懂?”

林望舒一本正經起來,“今天爹就開始教你醫術,從基本的炮製、儲存教起,你先熟悉熟悉各種藥材的藥性、藥理。”

尹家種的白刺長得好,枸杞長得也不錯。

趕不上盛年時的產量,但大概也得有那一半多。

現在,大部分枸杞成熟,正是采摘的時候。

正好要給林望舒找點事做,免得他又沒事給她找事,林夕顏就把他拉過來了。

枸杞地邊,十來個農婦,每人手裏端著個小瓷盆,等著聽吩咐。

別說,林望舒講起醫藥來,那可真算是專業對口。

那家夥滔滔不絕,一點不帶卡頓的。

林夕顏自己也翻書看了很多,大致知道怎麼采摘、炮製、貯存?

經他這麼一梳理,那些囫圇吞棗吞下去的醫藥知識,一下變得通透起來。

林望舒這裏消停了,秦氏那邊又要搞事。

其實也不算搞事,她就是心焦兒子們的親事。

大田跟夕顏這事,她急也沒用。

再虎,她也不能大晚上的,趴兒子媳婦房門外聽動靜。

但是,二田和三田好歹得先找上媳婦。

她還就不信了,這幾個兒子都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每天晚上守著個嬌嬌嫩嫩的小媳婦,都能忍住了?

“老二啊,娘托劉媒婆給你相看了一門親事,你一會跟她去看看去?”

秦氏屋裏,秦氏耷拉著眼皮,看似跟二田商量,語氣卻根本不容置疑。

“娘,不去看了吧?農家小戶的,能有什麼好姑娘?”二田搓著手道。

“農家小戶怎麼就沒有好姑娘了?你大嫂不好嗎?你們兄弟要都能娶上你大嫂這樣的媳婦,娘做夢都能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