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堅硬的石塊隻是表麵,裏頭是柔軟的。
文寧慣會摸著青禾軟的那一麵來對付,耐著性子坐在這兒,直到青禾氣消為止。
文寧的手已經不冷了,被吹風機的熱風吹了一會兒,現今是暖熱的。她摸向青禾的臉,在敏感的耳垂上碰了碰,放低聲音,語調輕緩地說:“前兩天我問過你,想不想來這邊看看,你答應了,忘了?”
青禾當即否認,“哪有,我……”
但話說到半截又堪堪打住,腦海裏隱約冒出當時的場景,好像確實問過,隻不過那時候是在家裏,她沒怎麼在意,完全不上心,左耳進右耳出,應得倒是飛快,可打從一開始就沒記住。
不過這也不怪她,畢竟那時候兩人久別重逢,文寧一邊抱著她一邊說正經事,她哪裏聽得進去。
再有,文寧也不是直接問的,沒說是來度假村工作,更沒提到這是連賀敏負責的項目,不然她絕對不來,哪會隨口就應下。
大抵是自己也理虧,對於文寧再一次的觸碰,青禾沒躲閃,幹巴巴地動動嘴,搜腸刮肚半晌,最終還是跳過這個無解的話題,全當過去了,轉而問:“S市的什麼展覽會?”
問這話就是要去參加了,不再強嘴。
文寧說:“攝影展覽,齊瑞安是主辦方的代表。”
朋友的場子肯定是要去的,幫忙鎮場,這是正常的交往,而且出席這種活動也算是拓展交際圈的一種方法,屆時必定會有許多有名人士前去。
齊瑞安的關係網太大,搞攝影展覽無非就是變相的交際。反正個中利弊挺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文寧隻挑簡單的講,不會提到那些不必要的方麵。
青禾對展覽會興趣不大,直至聽到信仰樂隊的名字。
信仰樂隊是一支成立了三十幾年的老牌樂隊,是國內白月光級別的樂隊,也是青禾的心頭好,她打小就崇拜信仰的主唱,純粹喜歡他的才華,前些年還專門買機票飛到B市去聽過信仰的現場,可惜到現在都沒能跟那些人真正麵對麵地接觸過。
她望向文寧,好奇問:“信仰要去展覽會?”
“應該要去,”文寧說,“齊瑞安邀請了他們,展覽結束以後還會單獨吃飯。”
青禾哦了聲,眼睛往下瞥,“明天幾點的飛機?”
“十一點。”
她點點頭。無意瞧見抽屜沒關上,順帶彎下.身子把床頭櫃上的煙盒丟進去,再推了一把將其合上,又直起身。
文寧不知何時抵在了後麵,正好將她攏進懷中。
青禾未曾防備,霎時頓住身形。後方的人挨得太近了,貼在她背上,柔軟的觸感清晰而真實,還有隱約的香水味,淡淡的,無孔不入。
先前兩人始終隔著一定的距離,各自克製,青禾還沒什麼感覺,現在緊挨在一起,她才慢慢發覺了不對勁。今晚的文寧過分溫柔了,一點都不像平常那樣,像是別有所求才會如此,亦或者是先前太內斂,不曾表現出來,到現在才逐漸顯露。
青禾後知後覺,想要退開,可文寧先一步將手環在她腰上,從背後摟住她。這人將下巴抵在她頸側,又往上走了些,姿態親昵。
青禾不大適應這樣的變化,但也沒阻止對方,仿佛毫無感覺一般,佯作平靜地說:“下回別拿我的煙,實在要抽,拿了煙就把盒子放回去。”
文寧清清冷冷的,拂開她散在背後頭發,在她脖子那裏嗅了嗅,良久,應道:“好……”
青禾緊了緊手,莫名就擰巴。
“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她說,不動聲色抓住腰間的手,要把對方拉開。她沒在言語上拒絕,似是開不了口,也或許是別的原因。
文寧任她如何,還是靠在後麵,不多時才扣住她的手指,接著一點一點收攏。
窗外起了風,客棧後院裏的花草在輕晃搖曳,隨著微風擺動。枝葉摩擦間,生出了極其輕微的響動,沙沙的,那聲音又細又悠遠,夾雜著鄉野地裏的腐朽氣息,混合著誘人的花香,在黑暗的遮掩下幻化成夏日深夜特有的濃情。
天上仍是厚雲遮蔽,到處都黑魆魆。
青禾在床上翻動了一圈,不讓碰,可到底沒躲開,最終還是被一把抱住。
她掙不開,隻得安生地坐在這人腿上,不大情願地說:“文老板,你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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