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若皺眉。
蔣犖犖直接風風火火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殺了過去。
透過窗戶,就看到一個小房間內,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凶惡的拿著藤條一下一下的抽一個抱著頭蜷縮在角落裏幹瘦的小孩子。
對方穿得髒兮兮的,被打了也不哭,隻透過胳膊肘,惡狠狠的盯著中年婦女。
紀春若透過窗戶,剛好對上他那一雙陰鷙的眼睛,怨毒徹骨。
中年婦女的藤條抽得極為用力,一藤條打下去,對方髒兮兮的胳膊上就起了血印子。如今雖然已是初春,但小孩子穿得卻是十分單薄破爛的衣裳,比在外麵領衣裳的那些小孩子穿的差了很多。
蔣犖犖一腳把門踢開,怒道:“你個老八婆,本公主打死你。”
她順手抄起門口的一個瘸腿矮凳,就朝那中年婦女的腦門上砸過去。
蕪月想要去攔蔣犖犖,紀春若把她攔住了,冷冷的道:“這種人,該打。”
蕪月還第一次看到生氣的紀春若,她見到的紀春若大多時候都是風輕雲淡的,隻是跟著自家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皮一下,脫一脫線。
可現在的紀春若不知為何,明明臉上沒有怒色,但她卻感覺到了她的怒火,這種怒火甚至比現在正拿了凳子砸人的自家公主的怒火還嚇人。
中年婦人被突然衝進來的蔣犖犖打了個措不及防,挨了一凳腳,腦袋被打了個血印子,但蔣犖犖第二下要砸到她的時候,她就反應過來躲開了,手就要朝蔣犖犖的臉上抓去。
紀春涼涼的道:“這位可是公主,你打公主之前,可得好好計算一下,你家裏有幾個腦袋夠砍。”
聲音不大,卻剛好夠中年婦女聽到。
中年婦人伸出來的手,弱弱的縮了回去。公主,她惹不起。
她用手保護著自己的腦袋,任由蔣犖犖打她。
不能還手,嘴裏卻嗷嗷的嚷嚷著:“公主恕罪,民婦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惹到了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恕罪啊!”
蔣犖犖罵道:“欺負小孩子的老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中年婦人狡辯道:“公主您是不知道,是這個小崽子心壞,做好了飯他偷吃了,還賴在我身上,民婦這是氣不過才想要教訓他一下啊!”
蔣犖犖完全不聽這個婦人的解釋,這婦人一臉橫肉,明顯就不是個好東西,事情是否真的如她所言,需要驗證,但她現在就是很生氣,要先揍人在說。
如果揍錯了,那就錯了唄!
紀春若看著蔣犖犖打得差不多了,在打下去這婦人就不行了,才道:“好了,停手吧。”
蔣犖犖停下,盯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中年婦人,吩咐蕪月:“你去把堂長喊來。”
蕪月立即就去找人。
方才縮在角落挨打的小孩子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他瘦弱的身板兒站得筆直,頭卻低垂著。
紀春若和蔣犖犖誰都沒有過去關心他,紀春若目光鎖著中年婦人問:“你方才說他偷吃了飯?”
中年婦人瑟縮的點了點頭。
“偷吃了多少?”
中年婦人聽到紀春若的問題,瞬間冷汗直冒,她是瞎說的啊,善堂的活兒不好幹,事情多工錢少,但她做飯的手藝不行,要去其它地方當廚娘人家又不收,所以隻有到善堂來,善堂沒有那麼高的要求,隻要把飯菜弄熟,可以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