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切丸準時前往地下診所,準備開始自己保鏢兼助手的長期委托。
到了巷子口,纖細的少年正坐在圍牆之上,兩條腿在空中晃蕩。
看到了石切丸,太宰治便輕巧地從圍牆上跳了下來,落地時還搖晃了幾下,看起來極其危險。
不過緊接著他就邁著輕巧的步子,朝這邊走了過來。
“又見麵了,三條小姐。”
他歪了歪頭。
“今天森先生出去補貨了,所以上午隻有我們兩個人留守診所了。”
“哦呀,真遺憾啊,其實森醫生可以等我上班後再去補貨,我可以幫忙抬東西,”石切丸和太宰治一起往診所走去,“醫療用品還是很有分量的吧?”
太宰治道:“讓三條小姐幫忙抬東西什麼的,森先生還沒有還沒有厚臉皮到這種程度啦。”
破舊的小樓出現在了眼前。
太宰治熟練的找到鑰匙開了門,石切丸進屋後環視了一圈。
“誒,愛麗絲呢?”
“愛麗絲?”太宰治的表情微妙了一瞬,“哦,愛麗絲啊。”
“可愛的愛麗絲醬當然是和森先生在一起啦,”他露出笑容,眉眼彎彎地說道,“畢竟愛麗絲醬很特別嘛,這一點三條小姐一定也發現了吧?”
雖然是反問,但是太宰治的語氣相當篤定。
很清楚這孩子聰明程度的石切丸並未想要掩飾,隻是道了一句:“果然嗎。”
“嗯嗯,就是那樣,太宰治輕輕一拍手,“之前就發現了,三條小姐對於這方麵的東西十分敏銳。”
石切丸有些意外地看看他,“這樣可以嗎,表現出和我熟悉的樣子。”
“沒關係的,”太宰治笑了一下,“相比森先生已經猜到了吧,所以才會這樣故意留出我們交談的空間。”
現在的情況,大概是三方互相心知肚明的若無其事吧。
石切丸不禁歎了口氣,讓禦神刀來負責這次的委托真的好嗎?
不過眼下她還有件事情比較在意。
“可是,太宰的態度有些冷淡啊……”石切丸發愁地喃喃道。
五官靈敏的太宰治聽得很清楚。
如果是森先生這麼說的話,那絕對是裝模作樣,太宰治一定會禮尚往來地惡心回去。就算因為他現在年紀小而沒辦法比得上森先生那張受到歲月捶打的厚臉皮,也絕對不能放棄。
但如果是三條小姐這麼說的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張了張嘴,難得欲言又止。
並不是沒有想說的話,隻是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屬於森醫生的診所,顯然不是適合交談的場合。
想了想,太宰治采取了最為簡潔有效的措施。
石切丸隻看到那孩子忽然轉身靈巧的在屋子裏消失了身影,再回來守,手裏便捧著一碟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小蛋糕。
雪白的奶油覆蓋在柔軟的蛋糕坯上,中間點綴著一顆紅彤彤的草莓。
倒也不是隻是想吃蛋糕。
主要從太宰治這份動作上感受到了他的誠意和對之前相處的日子的承認。
……
補充完診所內不足的藥物和醫療用品的森鷗外準時在午飯之後趕了回來。
一進診所,他就聽到了“誒呦誒呦”的呻.吟聲。在往裏走去,就看到了幾個穿著上非常襯托他們的職業氣質的大漢正坐在病床上,抬著手臂讓人給他包紮。
這個“人”就是森鷗外回來之前,診所內看著唯一在治療上還比較可靠的三條小姐了。
森鷗外掃了眼傷口的包紮。㊣ωWW.メ伍2⓪メS.С○м҈
稍微有點意外啊,沒想到三條小姐竟然真的包紮得不錯。之前的話原來不是為了委托的客套嗎?
察覺到森鷗外已經回來了的石切丸望過去,便直起身讓開了位置。
沒能偷懶成功的森鷗外過去接手。
“包紮得很不錯呢,三條小姐,”森鷗外誇獎道。
“哪裏,我也隻是知道一些基本的內容,不過是您的助手罷了,”石切丸道。
外傷倒還好,如果要進一步涉及西洋醫術的內容,她就完全是紙上談兵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又不可能使用自己的治愈能力。
將已經處理完傷口的病人送走後,森鷗外轉頭道:“怎麼還會有病人進來,我不是已經掛上了歇業的牌子了嗎?”
石切丸不介意地笑了笑,“畢竟是這樣的環境。”
又開始了呢,森先生。一旁的太宰治很不客氣地變成了死魚眼。
所以說在這樣的灰色地帶,一個“歇業”的牌子有什麼用處嗎?回來這個地方的診所的人可不是什麼會好好遵守規矩的家夥,運氣不好總會碰到幾個硬闖的人,尤其是在診所裏並不是空無一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