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她扶住了就在自己一旁的,還迷瞪瞪的毛利小五郎。
“柯南——你在哪?”接著她繼續在人群中焦急地尋找不見了蹤影的小孩子。
柯南在大廳門口看著,先定了定神,然後快步跑過去,拉住了毛利蘭的衣角,仰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小蘭姐姐,我在這裏!”
而在旅店的另一個角落。
這是一個藏在底下的空間,麵積十分寬敞,但是沒有做任何透光的措施,整個空間都被嚴嚴實實的籠罩了起來,就算在白日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更別提這樣的夜晚。此時,隻有另行在屋內的角落裏亮起的一盞盞幽燈發揮了些照明的作用。
這麼大一個空間裏基本上沒有多少東西,最為引人矚目的便是正中央寬闊的地麵上繪製的一大片圖案。
各種各樣隻是看一眼就讓人感到不適的圖案和類似文字的東西交織在一起,聚合成了一個猩紅色的詭異的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然而一旁被簇擁著的黑袍男人隻是低喃著不行,這些用料都隻是廉價的渾濁的東西。
“需要更純正的、更濃厚的。”
他一直這麼對眾人重複著。
在場的人誰都清楚這個黑袍男人指的是什麼,畢竟原料已經在旅店內被好好養了一陣子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信心滿滿的一群人件件都露出了焦急的什麼,頻頻望向在這個特殊時刻被敞開了的大門。
“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祭品過來?”終於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頓時,一旁同樣身穿袍子站在那的人也附和道:“對啊,這樣下去就過了時間了。”
“不會是咒下錯了吧?”又有人道。
“有可能,誰去看看?”
一時間,本來詭異沉靜的地下大廳變得吵鬧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中心的黑泡男人看了他們一眼,眉頭皺起:愚昧的人類。
如果不是不便利,他怎麼也不可能為他的神選擇這樣的仆從,即便是暫時的,也顯得髒汙。
“閉嘴,”男人沉聲道。
瞬間,本在討論的人們齊齊閉上了嘴巴。這些完全被邪.教迷惑了心智的人,對這個男人早已經具備了刻入靈魂深處的畏懼,聽到男人冷冷的一句命令,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男人見狀,稍稍滿意了一些,便紆尊降貴地解釋了一句:“我的咒不會有錯。”
隻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察覺到了男人的言下之意,他周邊幾個人已經忍受不住地低下了頭,在“寒氣”中漸漸顫抖。
不過眼下這個關鍵時刻,男人已經沒有時間浪費在追責上了,他不能接受偉大的主就這麼被拖延了降世的時間。眼看著那些人是指望不上了,男人便準備親自出馬,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男人剛剛轉身,身上的黑袍連隨著慣性該有的弧度還沒有揚起之時,敞開的門有了動靜。喵喵尒説
終於有人來了,但是男人甚至未來得及露出笑容,就在看清了情況時瞬間陰沉了麵色。
確實有人來了,可也隻有兩個人,而且是極為奇怪的兩個人。
已經換下了普通人偽裝的石切丸和笑麵青江站在門下對著他們微笑,惹眼的神官服和白裝束足以喚起在場的除他們之外所有人的警惕。
男人:“你們——”
石切丸:“請稍等一下。”
她側過身,和笑麵青江一起將那兩開的門合攏,並在之後曲起手指,指節在門縫處輕叩了兩下。待一道隱秘的光劃過,她重新看回去,笑道:“現在好了,閣下可以繼續了。”
男人:“……”
他已經開始暗暗蓄力,並緊緊盯著兩人,聲音嘶啞地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石切丸手腕翻轉,毫不掩飾地亮出了本體。
“前來清楚汙穢的神官而已。”
她說著環顧四周,目光在那些已然被汙穢之氣侵蝕嚴重,愚昧跟隨的普通人身上掃過,不由輕輕一歎。
“石切醬,”笑麵青江捏了捏心軟的神官小姐的手。
“……我沒事,”石切丸打起精神道。
接著,刀刃出鞘。
大廳中的柯南用了渾身解數,憑借著小孩的身份在各處調和,努力地穩定了大家的情緒,但一顆心始終高高懸起,記掛著石切丸那邊的情況。
正在飛速思考著,柯南突然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冷猛地席卷四周,本來還安穩了些的大廳一下子就亂了。這裏可是島國,伴隨著各種怪談長大的人們不管信不信,第一反應都是想到了同樣的內容。
而知道最多的柯南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蒼白。
這種情況怎麼都不對勁吧?!!!他的腦海中瘋狂響起了警報。
難道是——
柯南聰明的腦袋還沒來得及開始猜測,忽然那股陰冷就如同出現時那般,又潮水般轟然褪去,轉而是一陣舒心的暖融融輕輕撫慰。
——啊?
原本的呐喊瞬間被哽在了喉頭,柯南露出了一臉仿佛被魚刺卡住了的痛苦表情,茫然地望向四周。
當然,絲毫沒有這種特別能力的柯南隻是隨著感覺尋找罷了。雖然理所當然的什麼都沒有發現,但現實的變化也足夠他鬆口氣了。
好像……又沒問題了?
剛剛那一瞬間的極度陰冷好像隻是一時幻覺似得,柯南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當然沒有問題了。
石切丸已經將本體深深地沒入了地麵,將原本繪製在地麵上的陣法斬成了破碎的樣子。
本該堅硬的地麵,在她的刀下卻像是豆腐塊做的,輕易就被徹底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