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以後,雲斂去了趟浴室。
天還沒亮,房間溫度有些低,她還開了浴霸,才覺得沒那麼冷。
洗了澡吹了頭發,時間也不過才到了六點過。
天邊現出了魚肚白,雲斂披著一件毯子,坐在陽台擺放的軟椅上,看著日出。
這套房子地段很好,陽台這裏的朝向剛好可以看見日出,窗外也沒有其他的高樓遮擋。
慢慢地,溫柔的陽光從雲斂的腿上跳躍到了她的眼裏。
她緩緩閉上眼。
下一秒,想起來了這個有些荒唐的夢。
她討厭失控,而夏知形卻讓她失控。
雲斂不明白為什麼。
她不認為自己對夏知形有了好感,或者誇大一點,這個好感叫喜歡。
她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暫,她對夏知形也談不上了解,不可能就這樣喜歡夏知形。
那麼這個夢的根源可能就是……
她寂寞太久了。
在圈裏待了這麼多年,朋友不多,戀人一個都沒有,而寂寞一貫最會的就是見縫插針。
雲斂不能否認自己最近有些躁動,但她以為自己已經收起了這樣的心思,就不會再被找上門來。
結果現在坐在陽台,開著窗戶吹著清晨的風,靜等著燥熱散去。
有些可笑。
人果然不能閑起來,還是忙一點好,起碼腦子就不會給機會胡思亂想了。
坐了不知道多久,雲斂覺得陽光不那麼溫柔了,才又回了臥室拉上被子,睡起了回籠覺。
夏知形上飛機之前,還是象征性地給雲斂發了消息,隻是等到下了機也沒收到回複。
等行李的時候,倒是收到了季檸打來的電話。
季檸埋怨的語氣:“知形,結個婚就把老朋友忘了啊?今天回京城怎麼也沒提前跟我說下?”
夏知形盯著行李轉盤,周邊人聲鼎沸,廣播裏還有播音員在通知航班起飛信息。
“忘記了。”夏知形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瞼低垂,“而且你在忙。”
今天是周三,季檸要上班。
季檸輕笑:“那你不得補償下我嗎?忘記了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怎麼可以呢?”
“好。”
“回頭請你吃飯。”
“這樣,最近我在忙項目,周五晚上差不多有時間,到時候聚一聚好了。”
夏知形的行李箱出來了,轉盤將它送到了夏知形的身前。
她彎腰將行李箱拿了下來,思考了一番之後,沒有答應:“周五晚上我有事情。”她頓了下,“答應了別人的。”
“行。”
“那就隨緣吧。”
“什麼時候能吃上就什麼時候再說。”
季檸一下就將這通電話掐斷了,夏知形拖著行李箱,慢慢地朝著出口走。
等到了家,才收到了雲斂的回複:【知道了。】
夏知形坐在椅子上,指尖又在輸入法上敲著:【我會來接你。】
【好。】
周五晚上雲斂要來京城,這個是長輩告訴她的。
不去接雲斂不合適。
季檸的電話來晚了。
雲斂的態度跟之前沒什麼兩樣,但是隔著手機屏幕,夏知形也感覺出來了一點不一樣。
具體的她又說不上來。
她又懶得去細想,幹脆把手機丟到了一旁,進了書房畫畫。
夏家的書房有兩個,一個是夏知形的,一個是夏建川的。
夏建川是書法家,但夏知形對書法沒多少的興趣,從小她更喜歡的是畫畫,並且還是國畫。
因為結婚去了柳城,家裏的書房她有大半個月沒來了,一推開還是淡淡的墨香。
夏知形走到桌前,將紙張鋪開。
雲斂到了下午兩點才醒,蕭蕭見她醒了才開始麻利地做飯。
洗漱、吃飯。
雲斂的精氣神還沒恢複,但她得盡快調整狀態,後天就要去京城了,她沒個好的精神麵貌不行。
駱安君新戲殺青,公司也給她放了假。
雲斂坐沙發上,就看見了她發來的消息,問能不能來找自己。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