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形不動聲色地偏了點腦袋,“嗯”了一聲。
雲斂已經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她又把口罩給戴上了,拿了帽子在手裏麵。
司機大叔既然會看她演的戲,她要是一露臉那肯定是能認出來的。
雲斂不想被認出來,或者說不想跟夏知形待在一起的時候被認出來,現在外界對她沒什麼傳言,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萬一被認出來了傳開了,開始扒夏知形的身份,給夏知形的生活帶來困擾。
雲斂出道了近十年,之前也遇到過狂熱的粉絲,那是三年前的一場電影首映的發布會,她作為絕對的女一號要到場,安排的流程是到觀眾席去跟觀眾交流觀後感。
電影是賀歲上映,京城的冬天很冷,但雲斂穿著長裙,好在室內不是很冷,雲斂還能忍受。
她穿著高跟鞋拿著話筒,隨機選了一個女生來采訪,她麵帶微笑地走到女生麵前,一句話都沒講,女生就激動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將她抱著,一邊抱一邊流淚,她的興奮並不正常,尤其是她沒有放開雲斂的意思,將自己的嘴巴還湊過去,就想往雲斂的嘴唇上親。
雲斂給嚇壞了,時間很短暫,她都沒時間思考。
周圍的人也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立馬把女生拉開,保安上前來也將人給扣住了。
女生還在哭,隻是麵目有些猙獰,不複正常模樣。
雲斂恢複了很久才忘記這段陰影,她一點防備和準備都沒有,幸運的是對方沒有帶傷害她的東西,否則雲斂覺得自己極有可能命喪當場。
公司後來就格外注重她的安全,就連給她配的助理都得會點拳腳功夫。
“你別看蕭蕭天天就給我做飯。”雲斂眉梢一揚,“她之前可是拿過散打比賽的冠軍。”
已經到了訂好的飯店,下了車之後雲斂就給夏知形講了自己的這段過去:“當時的消息沒有封鎖,現在上網搜也是有的,隻是媒體誇大其詞說我嚇壞了,但其實也還好。”她說到這裏停了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就是短時間不敢一個人呆著。”
夏知形從她說起這件事開始,眉頭就皺了起來。
誠然她在和雲斂結婚之前搜了不少關於雲斂的事情,她知道雲斂演過的電視電影,也知道雲斂的喜好,但是卻漏了新聞這一塊。
雲斂將這件事說得很輕鬆的樣子,但是隻要代入想一下,就會起雞皮疙瘩,但凡那個女生不想要命了,雲斂的危險就會多一層。
雲斂看她凝眉沉思,輕咳一聲,又說了句:“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心理很健康。”
就當自己多想吧,但她也要講出來。
因為她還是希望夏知形擔心的……
好像這個想法很奇怪,可是擔心就代表在意,在意就代表……
她們是朋友。
雲斂這麼一想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裂開。
她才不想跟夏知形當朋友。
但是好奇怪啊,她們明明已經結婚了,她卻要這樣小心翼翼,就不能非常霸道地說明自己的心意嗎?
反正一時半會肯定也離不了。
之前蕭蕭給自己講的霸道總裁文的經典語錄是什麼來著
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身。
夏知形不知道在自己擔心的時間裏雲斂在想些什麼,也根本想不到雲斂的思緒這麼跳脫。
飯店有些偏僻,但是因為飯菜味道不錯,再加上現在又是正午,店裏有不少人。
不過很顯然雲斂和老板認識,打電話定的時候對方就承諾留最裏麵的一間,這樣一來基本上不會有其他人路過這裏,也不會有被遇見的風險。
上菜的還是老板,他笑嘻嘻地來了又走,沒問夏知形是誰,隻是跟雲斂寒暄了幾句,就再也沒出現過。
“對了,夏老師。”雲斂收起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轉移了話題,“你住我住的那個酒店,離你要工作的地方遠不遠啊?”
夏知形麵不改色:“查過了,不遠。”
雲斂放下心來:“那行,不遠就行,你是去美術館嗎?”
“不是。”
“是一個老朋友開的培訓班。”
雲斂明白了:“這樣啊。”
她的話多了起來:“那些孩子都多大啊?”
“七八歲吧。”夏知形回憶了一下之前幫過的忙。
雲斂:“哦。”
雲斂:“我這種七歲又228個月的孩子現在學畫畫還來得及嗎?”
“……”夏知形笑意很明顯,她隻覺得雲斂今天格外活潑,但還是老實回答了,“什麼時候學畫畫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