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起床後顧夫人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看她焦慮不安,顧言餘用完早餐後特地關心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妻子數月之前剛剛做完子宮切除手術,元氣大傷,最近又接連心情煩悶,傷口恢複不是很好,顧言餘很是擔心。
“沒事。”顧夫人還是覺得哪哪都不自在:“我下午去廟裏拜拜吧。”
她突然決定到。
可能是最近撞小鬼了,幹什麼都不順,還是去拜拜得好。
“隨你。”一聊這種話語顧言餘就沒了興趣。
有那個燒香拜佛的時間,他還不如多在家裏畫點畫,或者練個字什麼的,更加愜意。
看他這樣,顧夫人沒來由地就是一陣不爽。
“你瞧瞧你,見天兒地裝好人,可也不看看那些人領不領這份情,沒得還得在背後罵你呢。”
“一早上地就陰陽怪氣地在說什麼。”
顧言餘一聽這話就知道妻子是在無理由地找茬。
不過他也體諒,女人沒了子宮,相當於沒了半身,短時間內脾氣怪異一點也是正常的。
“我就是單純想見見孫子,重孫子都快出生了,我這個外婆還沒見著人影,果然是……不知道敬重長輩。”
顧夫人發牢騷般地碎碎念,整個人怨氣很重。
可她也不想想,兒女們跟她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是誰一直作得孽?
顧言餘心知肚明,但他已經包庇妻子慣了,早已經忘了怎麼去反駁她的話,所以隻能選擇繼續沉默。
夫妻倆談話間,別墅門鈴被人按響了。
他們誰都沒有動,保姆會去開門的。
可是門鈴過去了好半天,都不見保姆將客人領進來,顧言餘就有些嘀咕:“這來的人是誰?”
他念叨著,就要起身去看看。
結果不等他完全站起來,就見兩位身著警服的年輕人在保姆局促的帶領下,踏進大門。
“你們這是……”
顧言餘還一臉迷茫,他身後的顧夫人更是一臉莫名其妙。
警察上他們家幹什麼?
她完全不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心虛。
“我們收到報警,有充分證據懷疑顧女士多次殺人未遂,還涉嫌製造影響社會恐慌事故,現在需要將人帶回去立案調查,這是拘捕令,請諸位配合。”
來抓人的兩位警察年輕歸年輕,但辦起事來可不含糊。
他們根本不合顧家夫妻多廢話,簡單明了地說明情況之後,立即上手給人戴上手銬,強製帶走。
速度快到顧言餘甚至沒有反應的機會。
直到他聽到妻子驚慌淒厲的尖叫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快步追上去。
“警察同誌,同誌,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隻是個不懂庶物的藝術家,遇到這種事本能就隻會慌,根本拿不出和警方對持的氣勢。
恐怕現在顧言餘還沒顧夫人表現得冷靜。
顧夫人一開始被抓的時候確實恐慌了一下,不過一想起她事情辦得很幹淨,那些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她又淡定了。
她做事喜歡借刀殺人,從不直接動手,隻是暗地裏慫恿第三方出手,而那第三方幹的事情……可跟她沒什麼關係。
那些事,不管怎麼查,都是與她無關的。
所以她完全冷靜下來,甚至還有閑心安慰丈夫。
“沒事的,我行得正坐得直,那些黑心肝的牛鬼蛇神害不到我!你老實在家等我回來。”
等她回家了,自然不會放過那些膽敢陷害她的小人。
顧夫人美目微斂,眸中劃過一絲冷意。
可顧言餘並沒有怎麼被安慰到。
妻子做過什麼事情,他作為枕邊人,其實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隻是他不敢,也不想去捅破那一層紙,就隻能裝聾作啞,當個無知無覺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