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忽悠溫老太太跟章家以及溫馨打官司之前,溫老太太一點也不知道溫馨他爸爸在臨死之前還立了遺囑,把房子留給才十一二歲的溫馨,溫大伯在家裏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溫如月對此一點也不知情。她要是早點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她壓根就不會慫恿溫老太太。她就算再法盲也是從後世回來的,電視劇電影沒少看。像這種有指定繼承人的遺產壓根就不可能跟別人平分。
如果特別想要這份遺產,那麼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原定繼承人主動放棄繼承遺產,要麼很繼承人去世或者失蹤,這樣算是無效繼承。
就像上一世的原主,在拆遷前她失蹤,經過多方搜尋依舊找不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拆遷時溫父留下來的房子溫老太太變成了順位繼承人,作為溫父的大哥,溫大伯以及他的子女都有一份。
溫老太太一向對溫大伯有求必應,他稍微一哄騙就讓溫老太太放棄了遺產的繼承。
覬覦多年的房產終於到手,溫大伯以免夜長夢多第一時間就去辦理了過戶以及拆遷手續,等章家那邊反應過來時事情早已塵埃落定。
溫馨找不回來,章家縱使捏著證據也沒用。
在這整件事情裏,溫如月在其中的作用十分巨大,溫大伯再重男輕女也不得不看重她,於是便分了二百萬的拆遷款給她。
溫如月熟知自家父親的脾性也不敢鬧,怕鬧了這二百萬都沒有了。
再說她是從後世來的上一世即使再普通,也知道哪裏的房子哪裏值錢哪裏會拆遷。她用著這二百萬買了好幾套房子,靠著這幾套房子,她過上了上輩子夢寐以求的富裕生活。
錢財富足了,精神上怎麼能匱乏呢?溫如月想要談戀愛了,她談戀愛的第一人選便是原主上一世的丈夫羅奕。
那時候的羅奕剛剛上大學,正是個對男女之事十分好奇的時候。溫如月主動接近,長得又不醜,雖然沒文化,但帶出去不丟麵子。中間又有原主這個早就死了的紐帶,於是兩人理所當然地走到了一起。隻不過溫如月最後也沒有如願地嫁給羅奕。
羅奕成了注定不能走到最後的初戀。為了治療失戀的自己,不差錢的溫如月全國各地的去旅遊。在旅遊途中,遇到了一個帥氣多金的男人,兩人迅速墜入愛河走進婚姻的殿堂。
溫如月成功地過了她上一世想而不得的生活。當然了,後頭被帥氣多金的男人騙光了錢跟房的事情便不必再說了,畢竟人太蠢,重生也不能長腦子。
溫馨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屬於溫家那邊的聽眾席,跟臉色陰沉眼神陰鷲地溫如月對視了一眼,溫馨淡淡地轉開目光。
雙方遞交了資料,現在便進入到了雙方辯護的情節。溫老太太請的律師對這場注定打不贏的官司興致缺缺,詢問溫馨跟章老頭的問題都不太敏銳。
地方不戰就慫了,楊律師當然乘勝追擊,詢問的話題一個比一個的刁鑽。溫老太太跟溫大伯都不是他的對手節節敗退。
答辯環節結束,審判長等人離席出去為此次的案件作出一個小小的議會,十分鍾後,審判長回來了。
他念著最終的審判結果:“經北京市宣武區各莊初級人民法院審理,本院最終認定,此次原告方李春草控告被告方章和義霸占他人房產一罪不成立。原告方要求被告人溫馨分割位於宣武區各莊鎮西渡莊120號的房產不予支持。”
溫老太太在沒人問她話的時候一直都是安靜的,聽聞了宣判結果後,她叫嚷出來:“憑什麼不分一半房產給我。我是溫平他親媽,他死了,房子理應給我一半。”
審判長看了溫老太太一眼,將繼承法告知她,溫老太太聽了理由,張了張嘴巴。她不傻,遺囑的作用她早就打聽清楚了,要不然她也不會那樣好聲好氣地哄著溫馨那麼多年。
而她之所以把溫馨告上法庭,除了溫如月斬釘截鐵地篤定外未必沒有抱著僥幸的心思。
萬一那份遺囑法院不認可呢,萬一那份遺囑章家早就丟了呢,萬一溫馨那孩子心一軟,不願意看著她這個奶奶流落街頭呢?
眼看著審判長要敲下小錘子宣布休庭了,溫老太太道:“那份遺囑我不認,那是章家偽造的。”
章家早就防著溫老太太這一招了,當初溫父立遺囑時是在病房裏的,不止有醫生在場,連當初工廠的廠長也在場。
當時溫老太太知道要把立遺囑把房子給溫馨時也是鬧過的。但很快溫父又說把一半的賠償款給溫老太太時她才不鬧的。
當時的見證人不止有溫父工廠耳朵廠長,還有醫生以及當時的護士。章家把這三個人都找來了。
十多年過去了,他們仨都長了很多歲,但對那天的情況卻依舊是記得清楚的。畢竟當兒子的把親媽防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審判長宣布帶證人上場,三人依次坐上證人席,將那天的情景一一道來,三人的證詞都是互相補充的、一致的,且他們能夠對自己所說的證詞付出法律責任。
證人證詞宣讀完畢,三位證人看了書記員記下來的證詞,確認無誤後簽了名摁了手印。審判長拿著小錘子在桌子上敲了一聲,宣布休庭。
章老頭當場很便站起來跟楊律師握手慶祝,觀眾席的章家人鼓起了掌,在掌聲雷鳴中,大家一次退庭。
法院外麵,溫老太太叫住了溫馨:“馨馨呐,奶奶這些年對你怎麼樣,你不是沒數啊。奶奶年紀大了,能活幾年啊。奶奶跟你打這個官司也不是真的是想分房子,這完全是你姥姥一家子做得太過了啊。他們把奶奶都趕出家門了。”
溫老太太含著眼淚,說得悲戚極了。
溫馨絲毫不為她所動:“奶奶,就像你說的,這些年你對我怎麼樣,你自己心裏有數。在你的心裏我壓根沒有我大伯一家重要。我不止一次聽你跟街坊鄰居說過,等我高中畢業就不讓我讀書了,到時候找個人把我一嫁,你就把大伯一家接近北京來。”
溫老太太之所以不再反對溫父立那個遺囑除了那五千塊錢的巨款吸引外,還抱著這樣的心思。
在她的心裏,女孩遲早是別人家的人,溫馨是個女娃娃,以後注定是要嫁人的,等她一嫁,那房子不就空下來了嗎?那是她老溫家的房子,到時候怎麼樣還不是她說了算?
溫馨說這話也是溫老太太確確實實在外頭跟人家說過的。她是真的那麼想的。溫馨高中畢業已經滿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了,到時候找個人把她一嫁就行了,至於什麼領證不領證的,這年頭小姑娘十八、九就嫁人的多了去了,等到了年齡再領證的比比皆是。
溫老太太聽了溫馨的話,臉上一絲心虛都沒有:“我也是為了你好,十八年紀不小了,這個年紀你再不好好找,等再過幾年,你就錯過了最好的嫁人年紀了,到時候好小夥都被人挑走了,剩下的人能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