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宴隱藏得很好,但是安誌還是聽出來安宴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兒。他壓低聲音說道,“小宴,你是不是在那邊受了什麼委屈了?你的聲音都有些不太對了。”
“爸,我怎麼可能受委屈。本森教授對我挺好的,而且還讓我加入希爾伯特空間課題組呢,這個課題組的成員都是研究生和博士生,就我一個是學士學位還沒有拿到的人。您說,我能受什麼委屈。”安宴在電話那頭看似看得很開懷,安誌也就相信了安宴的話。
“那就好,隻要你過得不錯就行。你媽總是擔心你在那邊會被人欺負,我就說國外的人素質都挺高的,而且還都是名牌大學的學生,怎麼可能欺負人呢。你在那邊安心學習,等爸媽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就來歐洲看你。”
“就別來了吧。”安宴沉吟著說道,“歐洲挺遠的,你們英語又不是特別好,而且這邊還有法文區、德文區等等,還有很多小語種的國家,你們要是來了,估計都找不到北了。”
“沒事兒啊,你放心吧,你爸媽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走丟?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別老天天看書,身體也要養好知道嗎?”
“嗯,我知道的。”
“錢不夠用,一定要給家裏說。”
“夠用的,學校也花不了幾個錢,而且還有獎學金呢。”
“你每天都在學校,你們節假日不是挺多的嗎?出去玩一玩嘛。”
“這邊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安宴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出去玩,剛到瑞士的時候,不太熟悉情況,也不想出去。現在,他更不可能出去玩了。要知道出去玩都是需要時間的,他現在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時間。
“誰說的,我看網上介紹那邊好玩的地方挺多的。就,你們那個城市叫什麼來著?”
“蘇黎世。”
“對對對,蘇黎世就挺不錯的。”安誌似乎是鐵了心要到瑞士來看他,安宴也不好在拒絕安誌,隻能恩恩啊啊的說道,“那行吧,那你們要到來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肯定給你打電話。”安誌放下手機估計是去上班了,安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似的。將手機放在一邊,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發呆。想想還有一個石墨烯的實驗,兩年之內還要畢業,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石墨烯按照道理來說,從今以後實驗室肯定隻有他一個人。並且,那個奧古斯特還不知道要來嘲諷自己多少次。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安宴揉著自己的眉心,坐起來之後,翻開書本就開始看了起來。其實安宴現在非常的謙遜低調,他的物理就算是和大三大四的比較起來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甚至還可能得到年紀第一,即便是數學,和陳濤比起來,甚至都可以一較高下。但是他從來沒有和陳濤對比過。
憑他的感覺,陳濤就是要比他厲害不少。畢竟人家可是IMO大賽的冠軍,自己一個高考狀元在冠軍麵前,一文不值。
人最怕的就是比較和固有思維。在安宴的印象中,不管是陳濤和劉鬆都是比他厲害的學神。所以安宴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陳濤和劉鬆都比他厲害很多。其實在王座改造他的大腦之後,或者是說,是在激發了他的潛能之後。他甚至比陳濤學習都還要快上許多,但是因為固有思維的限製,讓他認為自己還是比不上陳濤和劉鬆。
別看他才到了蘇黎世大學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幾乎是將除了力學之外的其他學科甚至包括一些數學所需要學習的科目都已經學完了。現在剩下的力學因為分支太多,所以安宴將這門學科放在最後才開始學習。
學得越多,越是覺得自己知道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好像自己的腦子很空蕩似的,都沒有什麼知識,安宴又忍不住想要繼續吸取更多的知識。
石墨烯的文獻和資料他幾乎都已經看過,牢記心中,還能夠分析出許多東西來。就是在這種情況,他也不確定自己能否真的能夠做出石墨烯產品,隻能夠盡量一試罷了。
今天晚上,他肯定是別想要在看資料了,還是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明天去實驗室裏在試試不同做法能不能將石墨烯運用在電池上。超級能源電池,這就像是一個非常美好,卻又讓人難以觸及到的東西。
至少安宴現在還不知道這種東西究竟應該怎麼才能實現。
如果他真的靠自己能夠在石墨烯上麵有任何突破,恐怕整個蘇黎世大學都會大吃一驚。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煩惱。當然,現在安宴還想不到這麼多的東西。他現在唯一思索的就是如何才能在石墨烯上麵有突破。而且更加讓人尷尬的是,如果是這幾個月自己的父母就要來瑞士,安宴甚至去接他們的功夫都沒有。
隻能拜托陳濤或者是劉鬆去接他們,如果這兩人都沒有空。他就真得拜托羅傑了,但是羅傑是下下之選。畢竟羅傑根本就不會華語,讓他去接自己的父母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互相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東西。
將所有的數據資料都收拾好之後,安宴直接躺在床上開始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就跑到實驗室裏開始做實驗。他一邊看著實驗數據,一邊在心中計算著如何讓自己在實驗中能夠避免這些錯誤。他就這樣,一個人一邊做實驗,一邊憑借自己的記憶翻找數據。還得停下來記錄實驗的數據,這對於安宴而言,肯定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挑戰。
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羅傑出現在實驗室是因為他確實放心不下安宴一個人在實驗室裏。推開實驗室的門他看見安宴一個人正在記錄數據,前方擺放著石墨烯。似乎剛做完實驗,羅傑愣了一下說道,“安,你在做實驗?”
“對!”安宴微微點頭,“羅傑師兄你怎麼來了?”
羅傑不知道該怎麼說安宴,有些無奈的說道,“安,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你還得去教授那邊給教授一個回答。”
“奧,差點兒忘記了,還要給教授說這件事情。”安宴脫下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順便將自己的手洗幹淨,這才說道,“謝了啊羅傑師兄,你要是不說這件事情,我都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