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打號碼,電話那頭接到電話的時候,說話還挺簡潔的,“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和本森教授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語氣很是平淡,仿佛早就料到教授會給他打電話似的,“如果是關於arXiv上孿生素數的問題,你可以不用說了,我現在正在驗算結果。”
“你有沒有發現他的過程很有趣?”
“不錯,過程的確非常有趣。”電話那頭的人沉吟著說道,“不過現在學術界對此還是有些異議的,這些還需要一些時間。尤其是像這樣的猜想更是如此,沒有一兩年的時間,學術界不會普遍承認這個猜想是真正的解開了。”
“或許,可以嚐試讓一些在這方麵的專家驗算。”電話那頭的聲音特別的清冷,“當然這方麵的專家,見獵心喜,說不定已經在驗算了。”
“你也算是這方麵的專家吧。”
“你知道的,雖然我獲得了菲爾茨獎,但是我的專業領域是在拓撲學、代數以及幾何空間這方麵。和你是差不多的,數論這一塊兒,他們信息學和數學的都比我好上不少。”
“你覺得他能夠進入普林斯頓大學嗎?”
“一個石墨烯的實驗成果,就足以讓他進入普林斯頓大學繼續深造。這篇孿生素數猜想,已經證明他有不少於Ph.D的學識,說實話。他即便前來普林斯頓大學深造,能夠學到的也沒有多少。最重要的還是需要靠他自己,到了他的這個階段,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知識可以教給他了,他需要的是學術研究,以及一個良好的學術研究環境。”
“威騰,你對我送給你的這位弟子滿意嗎?”
“這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老夥計,你可能還沒有看懂他。我並不認為他會來普林斯頓大學,我認為,他更偏向於斯坦福大學。”
“是嗎?那麼普林斯頓會給他發邀請函嗎?”
“當然,至於他究竟會選擇什麼學校,還得看他自己的需求。我們普林斯頓自然是不可能放過一個天才學生,我甚至認為他獲得菲爾茨獎和諾貝爾獎都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還沒有到那一步。”
“我很好奇,他的畢業論文究竟會是什麼?”
…………
兩人的對話,安宴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剛好給李波教授打完電話,放下手機。仰望窗外的天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蘇黎世大學一年多的時間,他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學校裏。這個課題做完之後,他就得畢業了。
他堅信,這個課題是可以做出來的。盡管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必定是光明的。憑借的就是他的自信和不畏艱難的性格。他有信心能夠將這篇論文給做好,將它做成一篇出色的論文,而不僅僅隻是一篇畢業論文而已。
馬上就要回家了,而安陽這邊的補習,其實差不多都是安陽自己在看書。很多時候,安宴就是給安陽講解一下學習的方法和解題的思路,讓安陽自己去思考。他覺得安陽根本就不蠢,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安陽現在也可以自己學習,他現在又做不出湍流模型來,就隻能研究一下關於數論的問題。這個問題似乎比孿生素數猜想還要困難一些,至少安宴在研究的時候,發現的有趣現象,他還是想不太明白。
琢磨了好幾天的時間,到了他們該回家的時候。安宴坐在車上,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還在想著這件事情。
柳珊對安宴說道,“安宴,你回家之後準備在家裏待幾天的時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三月份快要四月份才去學校嗎?今年也能待這麼久嗎?”
“應該不會待這麼長的時間。”安宴想了想說道,“我去京大還有些事情,這個事情對畢業有很大的影響。”
“你也別在管小宴了,他要做什麼事情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安誌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就讓他自己放手去做事情吧。”
“也好。”柳珊輕輕歎息了一聲,其實她還是有些舍不得安宴的。畢竟安宴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這才回家多久的時間,他又要出去了。以後說不定能夠見到安宴的機會越來越少,她和安誌都知道,安宴要走的絕對不是什麼經商的道路,而是搞科研的道路。既然想要走上搞科研的這條路,那麼肯定回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如果安宴是走經商的路,那他們還能夠經常看見安宴。但是現在安宴搞科研,他們都弄不懂,安宴肯定還會一直待在實驗室裏,想要見一次麵也挺難的。
就跟如今的情況差不多,安宴回家沒有多久,就得去其他地方。有什麼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心中沒有底。
安宴是不知道自己父母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給做好。現在素數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湍流模型這個東西也不能夠拖下去。好像自從上了大學之後,他就特別的忙碌。前期沒有什麼目標,完全就是在瞎忙。現在有了目標,可是時間卻越來越不夠用了。
他想成為一個物理學家,為了這個目標,他必須要為之奮鬥。現在不過隻是剛起步罷了,想要成為一位物理學家,尤其是偉大的物理學家,像是愛因斯坦這樣偉大的物理學家。僅僅隻是現在的程度,即便是在過一百年的時間,他也成為不了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所以他必須要在努力一些,甚至要超過以前的努力程度才能夠達成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