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如何?”李波教授看著黑板上的一連串數字,挑動眉頭。非常有意思的非線性偏微分方程式,可惜的是這個方程式似乎是算不出結果的。至少,在李波教授看來,這個方程式根本就不可能算得出結果來。
揉著自己的眉心,李波教授看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說道,“安宴,你確定你這個玩意兒能夠算出結果來嗎?”
安宴一邊在黑板上寫著,一邊搖著頭說道,“我不太確定這東西是不是能夠算出結果來,但究竟能不能算出結果是一回事,我要不要寫是一回事。您說是吧,如果我不努力去研究,肯定是出不了任何結果的,但是我努力研究了,即便是……”說道這裏的時候,安宴苦笑了一下。
“就算是沒有出結果,我肯定是不後悔的。而且,這本身就是我的畢業課題,我想要做得漂亮一些。”安宴說完又看向黑板繼續做自己的方程式,李波教授也沒有說話,而是站在安宴的身邊看著他寫下的公式。
根據他的理解,這些方程式幾乎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是一定不可能有結果。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有結果的樣子,那麼問題來了,究竟這些方程式到底能不能解開。反正讓他來做,他肯定是解不開的,不僅解不開,甚至還有可能搞砸。
他倒是想要看看,安宴究竟應該怎麼解開這個問題。
安宴不停地在黑板上寫著一連串的數學公式,李波教授一邊看一邊思考著,他怎麼沒有考慮到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的極限公式?如果是用極限公式代入,說不定……就真的能夠做出來。大概是他的想法有些固定了吧,但是安宴的想法就比較奇妙,甚至可以說是特別的奇思妙想。其實非線性偏微分極限公式,適合探討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也就是所謂的量子力學問題。
但這個時候用在流體力學上,李波教授甚至覺得沒有一點兒違和感。這就特別厲害了,不得不說,安宴能夠做出石墨烯電池的確是有一套的。
感慨著看向安宴專注認真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一瞬間李波教授覺得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盡管安宴或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甚至很多年過去之後,都可能不知道有這件事情,但是當看見安宴這麼認真努力做題的時候,李波教授還是覺得特別值得的。
“對了安宴。”李波教授忽然出聲說話,安宴沒有回頭,應了一聲說道,“教授您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是這樣的,這邊有一位老先生想要見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老先生?”安宴聽見李波教授的話,轉過頭看向他,疑惑地說道,“哪位老先生?”
“林有清院士,華科院數學物理學部的院士。”
“嘶……”冷氣直衝安宴的肺部,他不可思議地說道,“林老先生要見我?”
“對,指名點姓的要見你。”李波教授重重地點頭,“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林院士見你,隻是因為對你有些好奇而已,絕對沒有其他的任何意思。”
“額……”安宴更是不解,“我有什麼好好奇的?”
“你對自己的認知可真是不夠徹底啊,一個石墨烯實驗和孿生素數猜想還不夠讓人好奇嗎?你現在可才二十歲啊,至少林院士認為能夠解開孿生素數猜想的家夥,怎麼說也得是中年,你還這麼年輕,就解開了孿生素數猜想。誰知道你以後還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這還不能對你好奇?”
“我不是說不能對我好奇。”安宴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就為什麼突然就要見我了?”在安宴的心中,院士級別的人物那可是華國的頂級大佬。即便是放在全世界也是一流甚至是頂尖的學者。別看現在華國還在追趕國外的某些技術,但是作為華科院的院士,那可都是貨真價值的大國定海神針,甚至是國士無雙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大人物要見他,是不是有點兒太扯淡了?
“怎麼,你不願意?”
“不,當然願意,既然是院士要見我,我肯定是願意的。”安宴好奇地湊到李波教授的身邊說道,“什麼時候,教授和那位院士很熟悉嗎?”
“差不多吧,他是我老師的好朋友。”李波教授笑著說道,“我經常去看林有清院士。”
“這樣啊……那您說我去見院士的時候,需要帶一些什麼東西去嗎?”
“不用帶什麼東西,他老人家不喜歡這些虛的,就是想要看看你而已。”說完李波教授麵色沉重地拍了拍安宴的肩膀說道,“安宴呐,你加油,其實很多人都挺好看你的,你可別讓那些看好你的人失望啊。”
“……”安宴有些無語,他也不想讓那些看好自己的人失望,可是人總是有極限的。現在他還沒有到極限,還在瘋狂的吸收知識,但是到了極限之後,想要在提升可就非常困難了。
“恩,李波教授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失望的。”就算是為了自己和顧維則美好的明天,他也得更加努力。
李波教授笑著離開了實驗室,整個實驗室裏隻剩下安宴一個人。他又開始在黑板上寫著自己需要做的公式,現在公式還沒有解開,數學模型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沒有做出來。眼看著距離王座訂下的時間越來越近。
安宴心中還是有一絲惴惴不安的感覺,不知道王座會有什麼樣的懲罰。
但是轉念一想,不管王座有什麼樣的懲罰,他都得先把事情做好才行。算了,王座的事情他就先不去計較了,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車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就算是沒有做好,至少他努力了,最後就算是王座有懲罰,那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安宴將目前能夠做出來的東西都寫在了黑板上。
現在要是讓安宴去解開什麼N-S方程,那絕對是在癡人說夢話,就他這個水平別被N-S方程給解決就不錯了,還解開什麼N-S方程。他現在就算是做一個流場甚至是湍流模型都是一件非常困難,並且還不一定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安宴看著黑板上的極限方程。非常難以解開,也難怪李波教授認為這個方程是解不開的,的確他現在遇見了困難。這個方程好像是真的解不開,但——要說真的解不開,好像也不全是如此。如果在開動腦筋想想,說不定是可以解開的。
摸著自己的下頷,安宴眯著眼睛,大腦正在瘋狂的轉動著。
這個公式算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他該如何繼續下去呢?唔,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困難了。怎麼說呢,就好像他現在所學到的一切知識想要解開這個點,都是非常困難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安宴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行不行,就這麼下去絕對是不行的,自己還是得繼續在想想,應該還是有其他辦法的。至於其他辦法究竟是什麼,他還得在琢磨一下。
“唉。”歎息了一聲,安宴現在有點兒納悶,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夠解開這個極限方程呢。喵喵尒説
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黑板擦,他眯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極限方程看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最後依舊還是搖了搖頭。
不行,他現在還是不能夠解開這個玩意兒,眼看著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他不想放棄,或者是說,已經放棄過一次,他不想在放棄一次。
放棄都知道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是不放棄即便是沒有最後解開這個東西,他也能夠算是一種勝利。至少,他沒有放棄這件事情不是?想要這裏的時候,安宴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黑板上的數字,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子。
算了,他先去吃個飯然後在來解決這個問題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肚子也是挺餓的。來到食堂,正好看見李波教授正準備打飯。李波教授衝著安宴打了一聲招呼,苟立群一路小跑到安宴的麵前詢問道,“安宴,我聽說你在做流場的實驗?”
“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你覺得我可能會做流場的實驗嗎?”看著苟立群一臉期待的模樣,安宴琢磨著這怕不是苟立群的強項吧?
“我在做流場,順便要做一下湍流模型。但是和之前的湍流模型有些不太一樣,就是在非線性偏微分方程中,我準備才用極限方程來做這個東西,你也是知道的。極限方程一般是用在楊-米爾斯這個問題上的。”
“沒錯,這屬於量子力學的範疇,但是這種極限方程真的運用在湍流模型上有用嗎?”
“我這不是不知道,正在嚐試嗎?怎麼,群哥有興趣?”
“算了,算了!”苟立群罷了罷手,“我馬上也要去湍流實驗室了,至於做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安宴笑了笑,沒有說話,去湍流實驗室,又不能告訴他究竟是做了什麼。那還用說,肯定就是做一些秘密實驗之類的。
通常這類保密性的實驗,是不可能讓他們這種還要去國外留學的學生參加的。其一是因為他們帶著這些保密性的東西出國,哪怕隻是知道其中一些,都是很不安全的。期二嘛,那就是怕這些學生會泄密。或者不是有意要泄漏的,但如果嘴不嚴實,無意之間泄漏了這些消息也有可能因此泄密。
所以這些事情通常都不會讓將要,或者是已經出國留學的學生參加。這也是為了留學生的安全著想,人在國外,無論出現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這很正常,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變過,隻是披上了一層所謂的文明外衣罷了。
明白這一切的安宴自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群哥,你這樣就很不厚道了。”
“哦,為什麼不厚道?”苟立群看向安宴微笑著說道,“我還真沒有想通我什麼地方不厚道了。”
“你想想看,如果我是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會怎麼辦,是不是要用盡一切方法來得到你是做什麼實驗的?到時候別說是出國了,我怕是要牢底坐穿。”
苟立群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覺得安宴你不是這樣的一個人,真的。”
“那倒還真是,我還真不是一個有著強烈好奇心的人,否則可就真的得被你害死了。”安宴說完話之後,轉身就要離開。